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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李若水的話讓趙恆吃了一驚,女真人居然請他出城外會盟,金人書信中說趙皇一日不出城,圍城之兵絕不退走,攻城之具絕不撤圍。如果趙桓出城,粘罕和斡離不將執臣子之禮與他會盟。然後撤圍。如果不能,城破之日便不要說他們野蠻啦!如果認為言語無禮,就請再遣來使。
這下又給宋廷君臣出了個難題,讓他們左右左右為難。既不能讓官家以身犯險,又不能斷然拒絕斬殺金使,那就只能再派使臣前往金營小心翼翼地說明此事萬難允從的原因所在。
宗翰與斡離不也考慮到這要求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於是女真人退而求其次。要求主戰的宰輔大臣何慄出城議和,何慄聽了。當時就股慄不已,深怕趙桓答應金人。誰知道趙桓對於這個宰輔之臣也是一日不可或缺。兩次被拒之後,女真人這次不耐煩了,下了最後通牒,要請上皇趙佶、皇太子、越王、鄆王或是宰臣出城議和,否則再不會派使來議和了。
趙桓聽完就傻了,自己雖然貴為九五之尊,卻也沒有把父親做人質的道理,那豈不遺笑天下;而兒子才幾歲,那是大宋的未來,將他送到女真人野蠻之地,豈不將未來的接班人給摧殘了;對於鄆王,他更擔心的是萬一女真人擁立他為帝和自己雖對臺戲,豈不糟糕,那還不如早點讓給秦王呢;再想越王老邁,已經經不得如此折騰,死在金營,自己還得再派人。左思右想之下不得要領。
眾臣見官家與上次的表現判若兩人,不由得心中嘀咕,前次女真人要親王做質,就把康王、肅王,甚至秦王都送至軍前,要宰臣就把張邦昌送至軍前,這次卻一概拒絕,還真以為官家早就成竹在胸,有了應對之策呢!卻不知趙桓這時候早就亂了方寸,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應付女真人…
“陛下,還需早作定奪啊,女真人若下城來,必是玉石俱焚啊!”李若水再次啟奏,打斷了趙桓地沉思。
“嗯,何愛卿你可有什麼良策,你先去聽聽女真人有什麼說的!”趙檉點點頭,看向右相何粟說道。
“陛下,此乃是事關國家,微臣愚鈍,恐不能勝任!”何粟聽了脊樑骨都發涼,官家這是丟車保帥,讓自己去送死啊,時過境遷,他也沒了當日請命巷戰的勇氣,極力推辭道。
“嗯…”趙檉從鼻子中拉出了聲長音,眼冒兇光盯著何粟。
“國事如此,皆由你輩所致,如今社稷傾危,何相豈能尚思一己之乎?”見何粟仍猶疑不定,李若水看在眼中,急在心裡,生怕趙桓勃然大怒,盛怒之下就此失去理智,不知道會再出什麼昏招。雖說現在倒黴的是何慄,可是兔死狐悲同朝為臣滿朝文武都是面上無光,他也怕節外生枝,於是假意上前指責何慄道。
“臣願往!”何慄也看到聖上眼神犀利,神色不善,心知這次已然身不由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只得上前領旨。看到何慄不得已之下也勉強接旨,趙桓的臉色方舒展開來…
再說何粟得了皇命奉旨出城談判,他來到馬前突然像中了風,腿肚子發軟,手腳哆嗦成一團,不聽使喚了,居然抓不住馬韁,以至於無法上馬。旁觀人見狀,強忍著笑。過來把他扶上了馬。騎在馬上他又病情加重,從皇宮中乘馬北行出朱雀門。短短一截距離,手中馬鞭竟然脫手掉落於地三次。
想當日的國家柱石之臣。平時裡指天劃地談禪說玄,女真人兵臨城下猶在效魏晉風度,詩酒自娛,一派成竹在胸的淡定從容,朝臣左右看他如此,真以為宰相大人早有退敵妙計。現在城破,滿城人都活在惶恐不安的等待之中,城中士民見他舉止失措,心情沉重。也都沒有了取笑他的心情。
由人及己,眾人竟生出點同情,畢竟何相是讀書人,坐談兵事滔滔不絕如江河之水,可是上陣殺敵就是百無一用了,讓大家不由的想起當日秦王出城為質時的雄姿和豪氣,那真是談笑風生,毫無懼意,可惜好人不長壽啊!
何粟出得城來。到了青城行宮,想當年這是大宋皇帝的行駕之所,現在卻成了宗翰的駐地,只見營中甲兵數萬。刀槍如林,寒光閃閃,如何不令人一見之下膽寒。無數的宋將卒不是與女真軍接戰一觸即潰。就是望風逃遁,此刻臉色如何可想而知。雖然是被逼著來的,可他一個讀書人能來。也可以諒解一二!
可何粟以一國之宰相進營,不但沒有得到主帥出門親迎的待遇,倒像俘虜一般被金兵們呼來喝去,還被強行搜了身,以防他來個圖窮匕見,可這些女真人也不想想,大宋群臣之中若有這樣的一個宰相,有勇氣能捨命手刃敵酋,又豈能讓他們打到城下,攻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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