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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趙檉道,不過他話中也給自己留了後路。
“不要再囉嗦了,王相你馬上到中書察明此事,速速回報,檉兒你也先回府吧,不要再惹是非,否則朕定要懲處於你!”趙佶被弄得很煩,但是他對王黼還是信任的。
“是,兒臣告退!”趙檉嘆了口氣道,自己現在已經揭開了鍋,目的便已經達到了,至於後事如何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趙檉雖然存了私心,平定靈夏後才揭開此事,可他也知道宋朝時的西北算是老牌的政治經濟中心,但是在實際上,長江以南已經迅猛崛起,政治上連續出現宰執人員,像王安石、曾布、章惇、蔡京、蔡卞等人,幾乎壟斷了神宗之後的宋朝權力,朝中官吏多出江南;經濟上的發展更是依賴江南的供給,宋朝每年要給遼國、西夏近百萬的歲幣,本身還要有千萬貫的經費運轉,這些錢都是由東南百姓供給的,可以說開封城的繁華,自從宋太祖開始,就是由江南支撐的。東南動盪,必然導致國本動盪,而這個jīng致的帝國處處要錢,每時每刻都離不開錢,不能壓榨東南必將轉而壓榨中原,那時大宋就變成千瘡百孔處處漏風的破屋,趙家天下真要立即崩盤了!
而趙檉也知道要想靠這件事情搬倒王黼也不大可能,此刻不說皇上讓賊捉賊,查到最後事情到了不過是王黼將責任推給別人,自己頂多挨頓臭罵而已。另一個原因是王黼現在其實並不是四面楚歌,人人喊打,相反接了蔡京班後,他把蔡京時期的各種不合理政策全推倒,一時間條令清晰依法辦事,烏煙瘴氣的宋朝上層社會突然間空氣清新了,正受到舉國上下的愛戴,史書上都不得不稱其‘四方翕然稱賢相’,所以時機並不好,他也只能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寬慰自己了。
再就是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就是王黼和他爹的‘友誼’...誰都有私生活的,哪怕是一國之君,也需要些幕後的放鬆。尤其是像趙佶這樣有特殊情趣的高智商皇帝,只有真正地走進了他的私生活,才能在公開的官場上屹立不倒。
之前蔡京、童貫就是這麼做的,他們透過書畫竹石等高雅品味,成功地融入了趙佶的本sè生活裡。但與‘友誼’相比,蔡京童貫都要遜sè了,他們倆人走進的是趙佶私生活裡的高雅部分,是琴棋書畫,這雖然很有格調,但是在蔡京、童貫面前,趙佶忍住了,他們是高雅人,要保持正面的高大形象,在私密感上他們還差太遠了,並沒有真正融入到一個人的心底最深處。
事實上再正直的人的心底最深處也都有一個惡魔的影子,都想去吃、喝、piáo、賭,去殺人放火,去為所yù為。只是身處正常社會里,都得忍住了,不得不是人前裝人。可在王黼等幾個‘親信’之人面前,趙佶就可以原形畢露,他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比如去做小買賣、去喝花酒、翻牆逛窯子...什麼齷齪事都可以一起幹。
“一起上過山,一起下過鄉,一起槓過槍,一起piáo過娼”是我們現在常說的‘四大鐵’,是男人之間的終極友誼,這樣的牢固程度,豈能是琴棋書畫花鳥魚蟲的愛好票友所能比的嗎?所以趙佶一點都不猜忌王黼,因為這是損友加密友,兩人的關係超級瓷實,甚至超越了趙檉和他的父子親情,對此趙檉也有自知之明不能不服氣,深知以現在的自己的實力要想搬到他們還欠火候,也只能適可而止。
但是趙檉也知道王黼這人危害也更大,
而像蔡京、童貫、梁師成等人他們是白手起家,自主創業,憑藉自己的能力在yīn謀陷阱槍林彈雨裡殺出一條血路,踩著無數的競爭者,爬到了帝國最高的巔峰地位,這也決定了他們行事聰明、理智、知道深淺。可也決定了他們的危害xìng,哪怕他們再能折騰,也有個底線,他們懂什麼是做得的,什麼是做不得的,他們明白帝國是一條船,如果不顧一切地亂搞,會把他們一起帶進漩渦,大家都淹死。
可王黼不一樣,他屬於‘富二代’,他的成功與‘老一輩’相比來得太迅速太容易了,別人奮鬥終生都取不來的高官厚祿金銀美女,在他們來說幾乎是唾手可得。換句話說就是他們不知道害怕,就像現在的官二代、富二代們一樣,撞死人、打死人便高呼‘我爹是**你能把我如何,認為天下沒有自己老子和錢擺不平的事情,所以做事更加肆無忌憚。
現在王黼等人已經站在帝國了之巔,放眼望去,彷彿每一處土地、每一個人都由著他們折騰,隨便他們禍害。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無責任,讓他們相信,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做什麼都沒有後果,於是他們在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裡胡來,搞出了各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