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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聽在夏軍的耳朵裡,卻又是另一番滋味,此時他們比誰都明白,內城都已經被攻破,靈州城已經完了,現在不過是困獸猶鬥,正如對面的所說,敗局已定無力迴天了,可為國盡忠大家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是領導不該欺騙我們,明明已經求和稱臣了,卻還要我們上陣送死,這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什麼?而那邊罵了半天,自己的領導卻一聲不吭,那就是說明人家說得不假,他是自知理虧聽到最後就‘明白’啦,堅持不降,就是想從中撈點好處,到了大宋那邊還想當王爺,他拿我們這些軍兵當什麼啦...
“有辱斯文...”嵬名安惠坐在地上,兩手亂顫,嘴角哆嗦,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外邊這小子太可惡了,不但辱罵自己,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扣屎罐子,這哪裡像個堂堂王爺能幹出來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出來,可做不出來的結果就是被氣成了這樣
“王爺,都這個時候了,您拿個主意”負責內城防衛的塞濁看著王爺失神落魄的樣子,暗歎口氣說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嵬名安惠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儘量平和的問道,可聽在塞濁耳朵裡就像是被嚇的半死時發出的顫音
“王爺,城破之後,摩厄統軍領兵反擊,現在外邊殺聲漸稀,怕是已經...”摩厄看著王爺小心地說道,現在這人已經不大正常了,得時刻小心點,他退回一步又道,“內城西牆已經被攻破,倉廩全部落入宋軍控制,守軍傷亡頗重,屬下調集半數人馬正與宋軍激戰,想將他們驅逐出去,但是幾次努力都未成功,現在宋軍已控制了外圍,逼近大殿”
“為何不燒燬糧草,不是早做了準備嗎?”聽到糧倉落入宋軍手中,嵬名安惠吃驚地問道
“王爺,高知府根本就沒有派人準備,他假傳王爺命令,騙開了城門,帶人出逃,已經被宋軍所殺,而宋軍用攻的兇猛,度很快,所以根本來不及點火,以致落入敵手”塞濁又後退了一步說道,眼睛緊盯著王爺握著劍柄的手
“看來你們王爺是不顧大家的xìng命要死戰到底啦,那也就勿怪本王心狠,將你們斬盡殺絕,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出降,本王保你們xìng命無憂...”
“王爺是戰是降,請定奪,全城軍民的xìng命都在您的手裡啊”聽著外邊的喊話聲,殿裡殿外都是一陣sāo動,塞濁臉上連變急問道對面那位說的議和之類的話,他早有耳聞,現在又得到了證實,對王爺不肯撤兵獻城是為了自己私利之事也將信將疑起來,而從那位剛才的表現來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說得出做得出,惹毛了他真敢把全城軍民殺個乾淨
“唉,他把本王逼上了絕路啊”嵬名安惠掃視了下殿中的眾人,長身而起,長嘆道他此時有些佩服外邊的那個小子,他深知自己這些骨子中都透著書生氣的人的秉xìng,不會為五斗米折腰,卻敢捨身為民為君赴死,現在他以全城軍民的xìng命要挾自己,就是自己有與全城軍民共存亡的決心,也不忍那全城軍民做陪葬,他也相信對面那個人不敢輕易屠城,只是危言恐嚇,給自己施加壓力
再看殿中這些人都是靈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些‘什麼割讓靈州’、‘和談請降’、‘為一己之私而不肯輕易降宋’等等亦真亦假的謠言都是說給這些人聽的,可這些年來的党項人已經不是早年的党項人了,他們身上多了富貴氣,卻少了當年的血xìng和悍勇,醇酒美女已經泡軟了他們的骨頭
而自己在朝中也是緊跟皇上的腳步,一力推行漢禮,壓制武將,所以武人們對他多有‘誤解’,自己的親衛們都在鐵門關外損失殆盡,城中的軍將也大部是河西軍馬,連殿中的護衛都不例外,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貼心人,在這生死關頭恐怕都靠不住了,看樣子如果自己再堅持,怕他們就要反了,綁自己出降
“各位,為了城中百姓,本王準備請降,諸位意下如何?”嵬名安惠想明白了,反倒放開了,整整衣衫站起,對殿中的人笑笑說道
“王爺聖明,為了城中百姓,可以捨棄自己的名利,讓吾等佩服”聽罷,殿上眾人都鬆了口氣,出降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自己的xìng命不但保住了,家中老小也安全了,就算皇上降罪也有他這個王爺頂著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傳話給宋將,只要確保城中軍民xìng命,本王願意出降”嵬名安惠冷笑著說道,轉身去了後殿衣...
只一刻鐘的功夫,獻王請降,命夏軍各軍放棄抵抗的命令便傳遍了全城,而宋軍也接到命令,接受投降,不準殺俘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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