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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於其西矣”,大大減輕了宋朝在河北的軍事防禦壓力,不在疲於奔命。
保州地區地處太行山、燕山山脈與平原的過渡地帶,地勢逐漸抬高,塘水差少。所以雖然同為平曠之地,這裡卻沒有中東部地區的湖泊窪地阻隔。屬於易攻難守的情況。正所謂:“蓋府境自西而北而東,雖多層巒列嶂,而步騎易於突入,自東而南,地尤坦平,故宋人保塞之備,比諸邊為尤切。”因此,為了加強此處的防禦,宋充分根據北方的地理環境。因地制宜的建設了較為完備的防禦體系。
宋朝採取的是另外一種策略――廣種樹林,營造方田的方式。以引水植稻為名,開方田,隨田塍四面穿溝渠。縱一丈,深二丈,鱗次交錯。兩溝間屈曲為徑路,才令通步兵。引曹、鮑、徐河、雞距泉,分注溝中。地高則用水車汲引。宋軍採用的這種策略,是人為的改造了保州地段的地形地貌,以變不利為有利,在防禦契丹入侵上可以說起到了一定的限制和阻礙作用。
隨著宋遼簽訂盟約後,雙方轉入對峙,邊界上也逐漸安定下來,百年之後趙檉看到的又非當日的戰備森嚴的景象,城池多有崩壞,但是都沒有修葺,這還是遠離前線的真定一帶。說好聽一點是河北州軍官吏遵守盟約,在修城的問題上很謹慎,甚至不沿邊的州軍都是如此。
當年為了抵禦契丹騎兵的方田,由於和平的到來,使官員們對於種植水稻的防禦功能已經淡忘。本應深不可涉,前不可舟的塘濼已經淤澱乾涸,卻不清除。種植水稻的方田應該在空閒期存有積水,可為了方便耕種,人們放水後也不重新蓄水,使方田完全喪失了其應有的軍事價值。
這種種情況雖看似小事,但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武備廢弛,可以看出從上到下誰都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絲毫沒有物質甚至心理上的準備,也可能絲毫沒有意識到與自己結盟的女真人會翻臉,與大宋開戰,即便是眼前的重鎮定州也是如此…
定州地處宋遼邊陲,是中山府治所,統管河北西路,轄中山、保、深、祁、廣信、安肅、永寧、順安八府州軍,扼守太行山東麓大道北段。前宰相富弼曾有言:“天下十八道,惟河北最重,河北六十六州軍就其中又析大名府、定州、真定府、高陽關為四路,惟定州最要,定為一路治所,實天下要衝之最。”
此路山開川平,利於騎兵突擊,為歷代北方遊牧民族南下的首選,在宋代更是契丹南侵的經常路線,控制太行八徑之飛狐徑的山前出口,據有天險倒馬關,和扼守在契丹南侵大道上的保州,廣信軍,安肅軍的邊城防禦群,因此定州路在戰略防禦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趙檉一行人進入定州,雖然這裡離燕京不過四五日的路程,可前方的大戰似乎並沒有對這裡有什麼影響,路上可見商旅往來,集市上依然人聲鼎沸,除了偶見傳遞戰報的‘急腳鬼’快馬飛馳而過,難見當年百姓帶弓而鋤,佩劍而樵的積極備戰的情景。
城外十里亭前,河北西路安撫使、定州馬步軍總管詹度早已帶著城中官員迎候,見禮完畢,趙檉與完顏斜也等有身份的人自然入城休息,那些女真兵丁在眾多宋軍的護送下在城外一座軍營中宿營,至此趙檉的任務算是告一段落,完成了自己的‘押解’任務,卸下了他伴使的責任。
“好一座雄關!”行至南門外趙檉抬眼看罷不禁讚道,定州城池可謂巍峨,城高四丈有餘,城樓三丈,城門外還有羅城、甕城和內門共三道城門組成,護城河從甕城和羅城之間流過,十分堅固。
“燕王爺,請進城吧!”安撫使詹度聽到王爺讚歎,笑笑說道。
“嗯!”趙檉嗯了一聲,略感驚異地扭臉看看詹度,這人在他人看來這麼大歲數,在官場上是白混了,真是有點不識趣,就是在趙檉看來也有冷落瞧不起自己的意味,換做其他人聽到王爺感嘆早就馬屁拍上來,順便宣揚下自己的功勞,可他卻平靜如斯,只是請自己入城。
“安撫使由何處調任中山?”趙檉卻對他有了點興趣,一邊翻著資料庫問道。
“下官蒙父澤入仕,今年六月自兩浙漕使調任中山!”詹度恭敬地回答道。
“哦,安撫使到此時間不長啊!”趙檉點頭道,原來也是個官二代,腦子中這人似乎有點印象,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安撫使在此也只是暫留,朝中擬調安撫使為燕京同知,近日怕也要赴新任!”伴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屬官獻媚道。
“多嘴,朝中之事也是你能妄自猜測的,退下!”詹度厲聲低喝道,那屬官本想給他在王爺面前長長臉,沒想到捱了一蹶子,訕訕地退到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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