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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橋鋪來一位瞎子,卜算十分準確。劉異手下都爭先恐後要瞎子算命,其中有一位對他說:“劉總兵,武岡有名的鐘半仙來了,何不叫他算算,看看有沒有大官當。”
劉異也只能把願望寄託在命運上,令手下請來鍾半仙為其卜算。不想果真算出他最近鴻運當頭,可在一方土地上呼風喚雨。劉異大喜,賞了鍾半仙兩個大洋,自此便做起了走好運的美夢來。
好運未交,先來災禍:黃橋鋪本來就受到張順彩騷擾,最近突然又有個為首者自稱黃大順,趕走僧人,立寨馬鞍山,在附近打家劫舍,將鄉紳譚幫才一家滅門,搶走其美貌小妾。接著,周圍富人輪流搶劫一空。石背財主張光火因全家被劫,發狠心送了一筆錢財給劉異,將弟弟張光文**團防局,希望能保全家小。
張光文進到團防局,見劉異唉聲嘆氣,大罵鍾半仙,便對他說:“劉總,在武岡,鍾半仙沒有算錯八字的先例,依我看,這黃大順是小股土匪,說不定正是上天安排他來給你剿滅的。”
劉異覺得有理。為弄清黃大順到底有多大勢力,他特地找到與他有親戚關係的馬鞍山寺方丈悟了和尚。無奈悟了已看破紅塵,不願摻與人間恩怨,一口咬定不清楚。
也許真是劉異鴻運到了。一日,他正百般苦惱,突然小頭目張光文領來一名獐頭鼠目的人來見。
劉異見這副尊容左右看不順眼,只冷冷說:“你叫什麼名字,什麼事找我?”
“小人張鑽子,”張鑽子嘻皮笑臉,“特送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劉異來了興趣。
張鑽子神秘兮兮地對劉異耳語,“黃大順總共才十來條人槍,你們何不去圍剿?”
劉異喜出望外:“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大順本是石背張家張順風之子張慕雲,那年張順風因偷牛被殺,張慕云為報仇出外當兵。今年初,他約了一幫武岡籍老鄉拖槍逃離部隊,回馬鞍山立寨為匪。我是石背張家人,我當然知道底細。”
劉異恍然大悟:“難怪他一回來就殺了譚幫才一家。這訊息很好,等我剿滅他之後再謝你。”
“萬萬不可等下去!”張鑽子說,“黃大順準備今晚摸黑逃去山門。劉總如果今晚不出兵,機會就不會再來了。”
“今晚?我手下的人……”
“劉總真是捧著金飯碗討飯吃,張順彩也恨透了黃大順,你何不與他聯手,把馬鞍山踢平?他去了心腹大患,你立了功,各得其所。”
劉異笑道:“看你長得七分像人三分像鬼,腦子還不笨!”
張鑽子離去,劉異即騎馬去找張順彩,倆人一拍即合,張順彩當即答應派五十條人槍協助作戰,並商量好兩邊夾攻:劉異攻南,張順彩部由他兒子張文、張武率領攻北。
天擦黑,劉異率部出擊,到馬鞍山下,張文、張武已等候多時,雙方首領碰頭做了詳細的部署,然後分南北包抄馬鞍山。
戰鬥打響了,山上果然只有十幾條人槍。對方自知不敵,向東麓逃竄。劉異急了,欲派兵下山攔截。張文、張武喜道:“不用下山去截,東麓沒有路,是懸崖,這回黃大順死定了!”
書接上回。卻說張慕雲禍不單行,本來已陷入絕境,偏偏在這緊要關頭,子彈已經打完。
張慕雲仰天長嘆“天要絕我”。張雲卿以長輩身份罵他:“你是頭目,尚且如此,那弟兄又作何想!”
“我是頭目,”張慕雲哭喪著臉說,“十幾位弟兄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身上,弟兄們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責任都在我。滿叔,你說,這麼大的罪孽,教我如何承擔?”
“你總算明白了!”張雲卿說:“一點點疏忽就釀成全軍覆滅的慘境。我早說過,幹這一行是玩命的遊戲,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任何細枝末節都不可放過!”
“滿叔,等我明白過來我已經沒有改正的機會了。”張慕雲淚流滿面對手下說:“弟兄們,是我害了大家,我無能無才,愧對你們的一片忠心。現在大兵壓境,生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怎麼個死法,請大家最後聽我一句話??絕不能落到劉異手中。我們還有八發子彈,只有八位弟兄可以留一具全屍,其餘跟著我跳崖。”轉過身摸著蒲胡兒的臉:“我倆剛剛夫妻一場,一切就要成過眼煙雲。跟著我你沒享過一天福,每天都擔驚受怕……也好,總算到頭了,我們來生再做夫妻吧,下輩子我們好好過日子。”他一咬牙,卡住了蒲胡兒的脖子。
蒲胡兒雙眼翻白,求助似的發出壓抑的叫聲。張雲卿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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