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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為非作歹、騷擾百姓。你去找陳光中的同時,我也去武岡與趙融接洽,用計謀把張雲卿騙到城裡來,待陳光中來到武岡,就可全部繳械。”
鄧聯佳道:“這計謀不錯,問題是趙融會不會聽你的,這很難說。”
張光文道:“我自會有辦法。只要你的事情辦妥,我絕對會把張雲卿關在武岡城內。”
鄧聯佳離去,張光文在文案上鋪紙寫了幾行字,再用白蠟刻了一方印章,沾上印泥,在紙條末尾處蓋了一個印戳,然後藉口回家給家人造墳,向易豪告了假。這次他已經鐵了心,這一去無論成敗,決定不再回來。
沿著東去的古驛道,第三天中午就過了雙壁巖。這塊地盤仍屬朱雲漢,如今也不再像過去一樣經常“關羊”。朱雲漢安排了一個小隊約三十人槍在附近設卡,過往客人只需交納一部分“保護費”就可順利透過。
雙壁巖過去便是洞口鎮,屬於張雲卿的地盤,這裡也駐紮了三十人槍,向過往客人收取“保護費”。
張光文透過洞口鎮時本來很餓,但他不敢停留,擔心被認出,如今張雲卿是“正規”軍,他張光文是土匪。到了茶鋪鄉吃飯,買了一些香紙果品,租了一乘轎子,抵達家鄉石背張家時已是深夜,打發了轎伕,提著祭品來到村後的一座山嶺上。此處名石背山,不很高,與東頭的馬鞍山相隔不到兩裡之遙。
此時正是初冬天氣,北風漸緊,天上沒有星月,只有很暗的天光,讓人隱隱約約看得清前面的路。他是土生土長的石揹人,這裡是他少年時經常玩耍的地方,閉上眼都能走路。很快,他來到山坡處的一個土堆前,擺上祭品,點上香燭,焚燒紙錢,跪下叩頭。
這裡就是張光火及家人的墳墓。一年多前,他們慘死於張雲卿手下,屍體被焚成焦炭,張光文從桂林回來僱請村民用簡單的棺木把家人掩埋了。如今,墳包上已長滿萋萋野草,好不荒涼。
紙錢焚成了灰燼,被風捲走,張光文記起小時候每年清明節和哥哥一起給父親上墳時的情景。哥哥說,如果風把紙錢灰很快捲走,這就說明泉下的先人很缺錢了。哥哥一生有兩個特點,一是重親人,一是愛錢。每當他帶著弟弟路過一家店鋪,張光文若多看一眼,他就問:“你想要那裡的東西嗎?可是那是人家的。你去乞討,人家不會給,你去偷,人家會打你,如果去搶,告到官府就有捕快抓你去殺頭。如果你有錢,你就可以堂堂正正買你想要的一切。錢是很重要的,沒有錢,別人就瞧不起你;沒有錢,你就可能去行乞,去偷甚至去當土匪。”哥哥一番說教,又告訴弟弟:“別人永遠是別人,你沒錢時,他小瞧你、提防你;當你有錢時,他反過來又妒嫉你甚至打你的主意。惟有親骨肉,同淡同鹹,患難與共。比如,你家遭了土匪,只要不傷及別人,鄰里也就袖手不管,甚至暗地幸災樂禍。弟啊,別說是人,就是狗,家養的才搖尾巴,別人家的狗,總是對你齜牙咧嘴。”
正因為如此,哥哥對別人特別刻薄,就是對佃戶,也是大秤小鬥,有窮人上門乞討,他從不施捨一分一文。但對家人,尤其是對弟弟,他總是百般呵護、疼愛。弟弟上學,衣食住行他親手張羅。弟弟長大後去外地讀書,他總是要弟弟多帶錢,每隔不久,就要寫一封信問弟弟缺不缺錢,並且一再叮囑:“弟啊,這是一個金錢社會,你千萬不要太節儉了,這樣人家就認為你家裡窮,人家有什麼你也要有,人家吃好的,你也不能比人家差,只要你開口,哥一定會很快寄錢來。”
也許,正是哥哥的這種教育方式,使張光文總是感到故土難移、親情難割,從而阻礙了前程,以致他回來不但沒有保護好家人,反而還害了他們。想著這一切,張光文潸然淚下,趴在墳包上泣訴:“哥啊,你錯疼了我一場。你心裡把弟弟當寶貝,可實際上我是一個無用的草包。你們慘死在張雲卿手下,我不但報不了仇,甚至連白天回來看你們都不能。人家的祖墳建造得像宮殿,獨獨你們兀立在萋萋荒山上……我枉為張家子孫……哥,老天有眼,總算等來了一次復仇機會。如今弟弟已下定決心,破釜沉舟。此次若除了張雲卿,來年清明大興土木,為你們修葺墳塋,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陸道場,超度你們到極樂世界去,望各位泉下親人顯靈,助我一臂之力;如果失敗,只能怨我沒有本事,怨親人自己沒有神通,我也沒有面目再活在世上了。”
張光文祭罷親人,冒著寒冷的北風奔往縣城。次日傍晚抵達城外,因城門已關,在東門外迎春客棧住了一宿,次日一早隨菜農進城。
來到趙融住宅,被守門衛兵擋在外面。他說著官話,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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