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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狗緊張地四處望望,附著張光文耳朵道:“此處不能久留,鄧聯佳要我在這裡找你,找到後立即離開。去到一個地方,我自會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告訴你。”
張光文只好跟在細狗後面。到了樓下,細狗高聲地對客棧老闆說:“我去玉帶橋有點事,老闆,請幫忙看看房子。”
老闆說:“二位放心好了,房裡的東西保證丟不了。”
主僕二人離開客棧,一直向西行走。走了約六七個鐘頭,來到山腳下,雖是黑燈瞎火,但張光文很快還是認出來了,
對僕人說:“細狗,這裡是黃茅了,爬過一座山就是楓木嶺,我們去找易豪?”
細狗道:“不投靠他誰收留你?”
張光文嘆道:“說的也是。可是,到現在你還沒跟我講家裡的事。”
“我這就告訴你。”細狗道,“就在大前天晚上,我剛剛伺候火老爺上床,突然屋外火光四起,一群土匪把宅子圍得水洩不通。高喊要錢、要糧。火老爺連忙起來,準備和他們討價還價。就在這時,一夥人衝進來,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殺,連僕人都不放過。殺完人又放起火來。當時我在屋裡,情知不妙,躲進地窖裡,逃過一死。第二天我從地窖出來,好好的大宅已成了一堆瓦礫,火老爺他們都被燒成火炭……我估計是仇人報復,去找鄧聯佳。到黃橋鋪,團防局的房子也成了瓦礫。一打聽,才知道晚上團防局遭襲擊,兵勇大部分被打死,只有少數從後牆逃走。”
“鄧聯佳逃出去沒有?”
“當時我不知道。估計他若活著,一定會來石背找我。幾天後的一個夜裡,我們見面了,他告訴我,現在情況複雜,很難在一兩天把問題弄清楚,當務之急是等文老爺回來,不能讓他遭敵人暗算,他要我去迎春客棧找你,沒想到還真找著你了。”
“你說到底是什麼人在搞我們?”
細狗搖頭:“我也不知道。”
“文告上說,攻打黃橋鋪團防局的是張順彩的兩個兒子?”
“文告上是那樣寫的,可事實到底怎樣,只有天才知道。若真是張文、張武兄弟,殺害火老爺的事又作何解釋呢?”
張光文仰天嘆道:“這兩件事確實太蹊蹺了。會不會是尹東波他們?”
“文老爺,鄧聯佳猜想,可能是張雲卿回來了。”
張光文搖頭:“不可能,張雲卿已經死了。”
主僕二人邊說邊走,行至山腰,林子裡突然竄出一條漢子,舉起快慢機,用黑話喝問道:“蘑菇溜哪路?什麼價?”(什麼人?哪裡去?)
細狗後退一步,從容答道:“想啥來啥,想吃奶就來了媽媽,想孃家的人,就來了小孩他外公。”(我是來找你們當家的。)
大漢再問道:“野雞鑽刺蓬,哪能上楓木嶺?”(我看你是個假的。)
細狗答道:“地上有的是米,有根也有底,小孩子他外公見過的!”(我不是假的,我認識你們當家的。)
對方見細狗回答從容,收了槍,走近前來問道:“深更半夜的,上山找哪一位?”
細狗指了指張光文:“他就是黃橋鋪團防局的文老爺,上山來找易大哥。”
小匪一聽是“文老爺”,客氣起來,躬躬身道:“文老爺請,我們易老爺正念叨您呢。”
張光文、細狗隨著小土匪在山林裡七轉八拐,一路遇不少盤查,對了很多黑話,最後來到一個大巖洞口。小土匪與洞裡對了暗號,對張光文說:“文老爺,小的要回去上崗,稍等片刻,會有人來領你們去見易老爺的。”
一會,果然從洞裡走出三個人來,前面的照著手電,後面的打著火把。張光文一眼認出中間是周連生,叫道:“三弟,是我!”
周連生喜出望外,與張光文擁抱:“果然是二哥,我們可擔心你了!”
“擔心我什麼?”
“擔心你遭到暗算。走,進去再慢慢敘。”周連生讓張光文走在前面。
這是一個天然的大溶洞,名黃龍洞,洞口較窄,僅能容兩人並排前行。進入到洞內,寬得像一座大宮殿,如果不點燈,其黑無比。這個洞原是易順滿的窩巢,他為匪數十年一直盤踞此洞。外面山險林密,布上層層暗哨,官府來剿,總是屢屢吃虧。洞內則是四通八達,遇上大規模圍剿,向西可走城步,向北上綏寧、黔陽,往東可經七步石逃往武岡。
易豪自從那年與湘軍十七團分離後,一直駐紮此處。因三百多張口的給養不易,除了在縣政府的默許下向附近各鄉索要“保護費”,每隔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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