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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意思,張團長只要交二百顆人頭就算大功告成。如今易豪他們逃走了,趙融和劉異勸他再殺一百二十個平民百姓,他更加不願意,據說還跟趙融大罵起來。”
張雲卿對這些並無興趣,問:“張湘砥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張鑽子:“不知道。據那天在水西門埋屍的丘八說,張團長打算立即發兵,但趙融和劉異不肯派自衛總隊帶路。”
張雲卿點頭:“看來,他們的矛盾還不小。這樣也好,對我們有利。易豪已成驚弓之鳥,想必更懼怕我們了。千萬要提防他投靠新的勢力。”
“正是呢。我這次回來晚了,就是提防他和別的勢力掛鉤,在城裡多呆了幾天。過去,易豪和思思學校的歐陽東接觸,說明他有投靠共產黨之意。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張鑽子說。
“麻煩?有什麼麻煩?”張雲卿身子前傾。
“張湘砥雖是趙恆惕的親信,但思想激進,傾向於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你知道什麼叫‘三民主義’嗎?就是‘聯俄、聯共、扶助農工’,恰恰這一套就是共產黨的貨色。如此一來,張湘砥豈不是成了歐陽東的同黨?既是同黨,再經歐陽東從中說合,易豪不就要和張湘砥掛鉤?”
張雲卿急得在房裡走來走去,冷靜下來,轉對張鑽子:“如果你的猜測沒有錯,這幾天易豪會帶領張湘砥來攻打我們。你速去通知張順彩、朱雲漢做準備,我馬上回燕子巖!”
張雲卿說畢,從牆上取下兩把快慢機插在腰上。這時,鍾雪華從外面急急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報、報告滿老爺,張、張湘砥派了一個營的兵力圍攻燕子巖。戰鬥十分激烈,我是從東麓逃出來的。他們的機槍很、很兇。謝老狗要我告訴你,說如果頂不住,可能棄寨逃走。”
張雲卿嗷嗷叫道:“一個營的兵力他能頂得住嗎?他不棄寨才是笨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弟兄們,快,快帶上槍,錢財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拉倒,跟我逃!”
在石背張家新宅長住的有三十餘人,都使一色的駁殼槍,是負責警衛張雲卿的,名曰“手槍排”。手槍排得到命令,立即集合。張雲卿從銀櫃裡取出一箱金銀珠寶,交給張亞口。正在這時,朱雲漢的手下楊相斌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滿老爺,不好了,花園的朱老爺受到張湘砥的圍攻,他讓我求你派兵增援。”
張雲卿苦著臉道:“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羅。你看??”他指著鍾雪華,“他才從燕子巖過來,我們也受到張湘砥的襲擊。此地不宜久留,恐怕他們已經過來了。”
正準備逃命,村東頭已傳來槍聲。緊接著,張順彩的大兒子張文急急跑來:“滿、滿老爺,大事不好,易豪領著張湘砥過來了,爹要我通知你快點逃命!”
張雲卿二話沒說,跨上棗紅馬,準備率部從槽門衝過去。正在這時,蒲胡兒等一班女眷穿著高跟鞋,揮著手絹,跌跌撞撞過來,叫道:“滿老爺,還有我們呢!”張雲卿正欲揮鞭,新納的小妾滿秀、滿姣跑得快,一人抱了一條馬腿。
再說張光文送走易豪,哥哥張光火道:“弟啊,依我看這個姓易的是扶不起的阿斗,你三番五次替他出主意,他還是鬥不過張雲卿。依我看,以後還是少理他為妙。要不,終有一天他會給我們家帶來災難!”
“哥,”張光文說,“如今我們已陷進去了,想拔出也由不得自己。惟一的出路是鼎力幫助易豪,置張雲卿於死地。前幾次的失敗都不能怨易豪,是我的計謀還不夠周密。張雲卿是一條狡猾的狐狸,對付他必須拿出真功夫來。再則,張雲卿這號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對他存有幻想,一旦他羽翼豐滿,就算不惹他,作為他身邊的肥肉,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張光火嘆道:“都怪我,當初是我不許你殺他。要不,也不至有今日之慮。弟,你說,如果易豪把萬民血書弄出來,省府真會派軍隊來剿張雲卿嗎?”
張光文點頭:“這是毫無疑義的。”
張光火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老天保佑,省府派軍隊來武岡剿匪,借政府之手殺了張雲卿,我家的日子就太平了。”
公雞叫了,天快亮了,張光文告辭:“哥,我回團防局去了。你只管家中的事,外頭弟弟自有安排。”
張光文回到團防局,已是上午時分。鄧聯佳正在訓練團防隊員的臂力,把槍用一隻手舉著瞄準。張光文和他打了個禮節性的招呼,就徑回自己房裡。
中午休息時分,鄧聯佳來到房裡,問道:“光文,昨晚易豪又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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