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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傲寒。”中君放下筷子,輕輕道。
薄傲寒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鳳目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藍光。
沉默了一小會兒,中君抬眼看著他,自從那日她嘲笑他總穿黑色,沒有品味後,不知何時,他再也不穿黑色,改穿白色襯衣,三年來,兩人的心始終咫尺天涯,中君一直覺得,這男人的心放在很遠的地方,他不危險,但比任何人都冷漠,她一度認為這男人是沒有感情的。、
可是相處的越久她越是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虛無和孤獨,拋開平日裡他刻意偽裝的桀驁,她在他身上沒有看到富家子弟的跋扈,沒有世故的氣息,有的只是沉靜到心底的踏實,他很善良。
薄傲寒的冷,是冷在表面,雲天祈的冷,冷的是內心。
“我今天很開心,來,喝一杯。”中君說著起身從箱子裡拿出一瓶葡萄酒,倒了兩杯。
薄傲寒皺了皺眉,不等她說話,中君搶先道:“不會醉的,這是劣質的假酒。”
說完衝他壞壞一笑,她知道薄傲寒莫名的對菸酒有介懷,他的禁區,除了菸酒,還有那顆紅色的鑽石耳釘。
“你也有開心的時候?”他漫不經心的問。
她胡亂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跟著我?”她也漫不經心的問。
或許是因為中君的突然離開,觸及到薄傲寒內心深處最為隱痛的紀念,害怕失去的恐懼使他塵封多年的內心,開啟了一絲喘息的縫隙。
薄傲寒皺眉沉思著,似乎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她,英氣的眉間帶著淡淡的困惑。
中君沉默的添上酒,她知道現在他需要聽眾。
“因為你像一個人。”薄傲寒轉動著酒杯,眉梢動了動,沉默許久,低聲道:“我的真名不叫薄傲寒,我叫薄韶榮。”
中君拿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顫,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
薄傲寒勾起唇角嘲諷的笑,暗啞道:“薄傲寒是我哥哥,我殺了他,他很愛我。”
他言簡意賅,中君心裡卻顫抖起來,這幾句話說來簡單,但其中壓抑著多少情感的暗潮和悲哀的血腥無人能懂,只有她這樣經歷過生離死別,經歷過血海的人才會懂得,所以她理解那種蝕骨之痛,以及生而為人,不可抗拒的命運。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薄傲寒挑眉看著她。
“你自有你的理由。”她淡淡的笑。
薄傲寒牽起唇角,目光變得幽深,深不見底,“很多年前,那時的男人大多還留著辮子,大街上經常可以看到凍死餓死的人,而我,還有一個家庭,我曾經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父親是個噬菸酒如命的人,不知為何,他莫名的憎恨我,在我五歲那年,他趁哥哥不在家,將母親打得半死之後,當著我的面跟母親交歡,父親完事以後將我往死裡打,我的頭磕在了門框上,撞掉了牙齒,只拼命的喊薄傲寒,因為只要他在,我就不會受到傷害,薄傲寒從外面跑進屋,狠狠一拳砸在父親臉上,父親當時就拿起一根鐵棒像我打來,薄傲寒替我擋了所有的毆打,他被打斷了一條腿,母親越來越放蕩,經常帶男人回家,她跟男人偷歡,從不在乎我們在不在場。”
薄傲寒看著中君,扯出一個及其苦澀的笑,停了片刻,好似在壓制著什麼,繼續道:“他長的極好看,乍一看像個姑娘,眉目俊秀,眼角有一顆硃紅的小痔,巷子裡的窯姐經常叫他去玩,每每從窯姐那裡回來,他總會給我和妹妹帶回食物,當然身上會多出很多紅黑的淤青,他愛笑,是那種邪邪的笑,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沒來沒有見他哭過。”
薄傲寒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喝下一飲而盡,眉頭緊緊皺起,中君好似透過這對凝結的劍眉,感受到他深沉的痛楚。
“有天下午,母親又帶了一個男人回來,薄傲寒將我抱出門,放在街邊的攤子邊,他笑著說拿東西,讓我等他,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便回去找他,我看見妹妹被剝光了衣服倒在血泊中,下體有大片的血跡,母親被砍斷了脖子,地上的男人已不成人形,薄傲寒拿著砍刀瘋了一樣的衝向爛醉的父親,父親尚有一絲清醒,便拼命的往外跑,薄傲寒看到我站在門口,突然住了手,我當時被嚇壞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的妹妹,像個動物一樣癱軟在地,薄傲寒一身鮮血的向我走來,我驚恐的往後躲,我最為愛戴敬畏的哥哥,眨眼間成了嗜血惡魔,他向我伸出手,他說,榮兒,哥哥帶你離開好不好。我慢慢走向他,撲向他懷中的那刻,將一把小刀插進了他的心臟,你知道嗎?他哭了,他看著我就哭了,眼睛紅紅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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