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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罵:“娘希皮,簡直就是一頭黑驢。”
小黑從教導員的辦公室出來,看見門外走廊擠滿二連的兵。小黑對盧啟國說的話,二連的兵都聽到了,大家擁戴英雄般把他接回連隊。
在小黑宿舍,吳大富舉起大拇指,對小黑說:“指導員,你不是說過‘忍無可忍,重新再忍’嗎?今天咋就這麼酷這麼牛呢?”
小黑說:“忍有個前提,關鍵看你想要什麼回報,如果你想要的不是窩囊,有時適當地牛逼一下;那感覺就像小鳥一樣飛翔。”
小黑倒是飛翔了,營領導卻被他快氣瘋了。
跟領導耍牛逼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讓領導一時不舒服,領導就會讓你一輩子不舒服。營裡在給大隊黨委彙報處理意見的時候,小黑的警告處分就變成了嚴重警告處分。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不管上頭要給什麼處分,小黑的情緒一點也沒受影響,該吃吃,該睡睡。
不過這一打,還真打出了二連計程車氣。連隊有了顯著變化,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二連人的腰板挺得倍兒直。可別小看,這腰板一硬,人的精氣神就完全出來了。
精氣神這東西,老百姓叫心氣兒,部隊叫士氣,二連人叫它牛逼勁兒。如果每個人永遠都能把腰板挺得筆直,你說你是個熊蛋,打死別人也不會相信。
後來小黑說,他為啥要錘一連,為啥要跟領導耍牛逼,他是想喚醒二連每個兵心頭的牛逼勁兒,如果能讓二連從此牛逼起來,他就是背十個處分也值得。
小黑認為值得,營裡卻不這麼想。你一個小小的中尉代連長,來營裡沒幾天,就敢犯上作亂捅這麼大個窟窿,不把你收拾服貼,那還叫黨指揮槍嗎?以後營裡還怎麼對你領導?
第二天中午開飯前,盧啟國給小黑打電話,問他的檢討寫好了沒有。
小黑說:“警告處分變成了嚴重警告,還寫什麼檢討?”
盧啟國氣得當時差點把電話摔了,對小黑說:“換成了嚴重警告也要寫,你要不寫,到時就不是嚴重警告了。”
小黑說:“謝謝領導提醒,我身上蝨子本來就多,一個咬著也是癢,兩個也是癢,多了就不怕癢。”
盧啟國氣得終於摔了電話。
連隊開午飯的時候,幾個連隊集合在各自飯堂前,進行飯前一支歌。一營幾個連隊飯堂都挨著,三連集合早,唱完歌已進飯堂。一連的歌剛唱響,小黑站在佇列前,對二連的兄弟喊:“唱響了啊,過得硬的連隊……預備唱。”
全連人心領神會,深吸一口氣,隨著小黑指揮的節奏,幾十張嘴齊齊張開,玩命大吼,那聲音,尢如驚雷壓頂,萬馬奔騰,一下就將一連的歌聲淹沒了。
一連覺察到二連的歌聲壓過他們,由於先前準備不足,起的調子並不高,此時想使勁,已提不上來。
二連的歌還沒唱完,一連長劉一豹撩起門簾就從飯堂衝出來,瞪著眼,指著他的連隊大罵:“都他孃的要死了嗎,重新唱。”
一連值班排長李偉憋紅了臉,伸長脖子對連隊吼道:“重新來一個,過得硬的連隊過得硬的兵……”
見過部隊飈歌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唱,而是吼,標準只有一個,唱響就行,聲音越大越好,誰他孃的還管多來西米譁索。
一連這回使足了勁,說吼也不像了,而是在嚎。那聲音過於高亢,就變得尖利、嘶咧,聽起來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由於開頭起的聲音過高,唱到最後,就有點不連貫。就在一連唱到緊要關頭正換氣的時候,小黑清了清嗓子,對二連的兄弟說:“剛才唱的不錯,再來一個,一支鋼槍……預備唱!”
二連先前唱完,經過短暫休息,已經清完嗓子調整好呼吸,這一唱,又將一連的歌聲壓下去。一連聽見二連的歌聲又起,並且來勢猛烈,本來氣流不勻,一著急,心就慌了,使出吃奶的勁,嗓子嚎出了血,也沒壓過二連。
劉一豹臉色鐵青,一雙牛眼怒視著自己的連隊。連隊的歌一唱完,很多兵都彎腰捏著嗓子,不停地咳嗽著,清著發乾的嗓門。
劉一豹鐵了心要跟二連死嗑,推了一下佇列前的值班排長李偉,自己站到指揮位置,雙手叉腰,對連隊說:“你們都自己看看,還是一連的兵嗎?今天要唱不響,誰也別想吃飯,清理嗓子!”
全連人像大笨鵝一樣伸長脖子,使勁扯著嗓子咳嗽。那樣子,讓老百姓看到,肯定認為,傻大兵不但傻,還他媽是一群瘋子。
小黑看到一連來了勁,當然不會示弱,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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