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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但周蝶就是我們六連的嫂子,一輩子的嫂子!( )
泣血錐心,獠牙(3)
戰地醫療隊,夜,四寂漆黑。 /
剛剛身體狀況有些好轉的連長怎麼也睡不著,偷偷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他呆呆坐著,兩眼掛著淚,但不久他就聽不遠處的唏嗦聲。他現一個人影慢慢爬到了自己床邊,立了起來,跪在了自己面前。
“連長……”一個熟悉的聲音抽泣著,那是剛病情好轉的邱平。
“連長,我對不起您啊……周醫生這麼好個人就因著我……我……”猛然間值班護士小蕭現了他們的異常,開啟了燈,連長在刺眼的燈光裡,看見了黯然淚下,形銷骨立的邱平兩肩劇烈抽泣著。
邱平看見了連長那遲暮,絕望的眼神,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瘋狂用兩手扇著自己耳光,哭嚎道:“我***就是畜牲……畜牲!連長,我該死啊!那天我怎麼就想著要喝水!?喝水!?就是拿著我這1oo條爛命也換不回周醫生一條啊!連長,斃了我吧!斃了我,也能讓你我好受些!”
我永遠也忘不了連長在周蝶犧牲三天後的第一句話。他猛地抄起病床邊的唐瓷杯,憤然向邱平狠砸了去,流著淚,咆哮道:“你Tm帶把沒!?男人活著,就該去戰鬥!1團參戰以來丟了多少人?多少!?就只有一個小蝶啊!?你***不是老子的兵!六連沒你這號孬種!沒有!殺你?別叫你個***孬種汙了老子手!小蝶,是我不該愛你……不該愛你啊!”
“連長啊……”邱平聞言瞬間爆了,他一聲哭嚎,想撲上去抱著連長痛痛快快哭上一場,但連長拖著病體一腳將他踹了下去。連長繼續流著淚,咆哮道:“你滾!滾!滾遠點!”
邱平抹著眼淚,喃喃道“我滾……我滾……”
此時值班護士小蕭已經到了,一面兩眼抹著淚,一面免不了責備幾句。她扶著邱平回到了自己病床上,熄了燈。
第二天,邱平消失了,在戒備森嚴的團部駐地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們這支自南昌起義以來就跟著黨打天下的光榮部隊在自衛反擊戰出現了第一個逃兵……
連長氣暈了,團長震怒了,師長也震怒了,軍長得到通報下了死命令要求全軍組織人員一定要將邱平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邱平便如人間蒸了一樣整整7天沒了訊息,直到第八天正午被第五偵查大隊的人壓回了團部……根據當時的軍法條例,逃兵沒有上軍事法庭的權利,邱平會被壓送到所屬部隊執行槍決;以達到懲戒眾人的目的。就在團長憤怒地拔出了槍,在機步連眾人的目光中要將邱平拖出去親手斃了他時,邱平平靜著沒有爭辯,只是兩眼流著淚,默默走向刑場。正此時一個人開著輛老解放吉普飛開了來攔在了團長與邱平的前面……
那人跳下了車來,他濃眉大眼,高大魁梧;穿著一身自制的吉利服,臉上抹著油彩,背上揹著杆當時戰場異常罕見的m4o狙擊步槍。他征塵未洗,不論車還是自己都裹紅色的泥水,但他將自己的證件遞給團長後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震撼了:“我叫陶自強……”
邱平聞言頓然如遭雷擊,靜靜的抽泣變成了劇烈的哭嚎,他跪倒在陶自強腳下的爛泥地裡慘烈地嗥嚎大哭著。
團領導與機步連的兄弟們看著那自稱陶自強,身上卻沒有分毫殺氣的男人,心底疑惑著;這就是那個在對越自衛反擊戰裡被喻為‘南疆死神’陶自強麼?
陶自強同樣跪了下來,用他強健的臂膀一把將邱平瘦弱的身子抱在懷裡,兩眼滾湧著熱淚,道:“兄弟,你的信我收到了……我來了!我帶來了傅軍長的命令,你沒事了!”外人難以想見這還是陶自強與邱平的第一次見面……
在陶自強懷裡的邱平情緒更加激動了,他渾身劇烈抽搐,慘嚎道:“我只想給周醫生報仇……謝謝陶隊長!謝謝!”
陶自強用衣袖給邱平擦著類,一面自己流著淚,大聲道:“你該感謝周醫生……叫老陶,知道不?現在是戰友,以後是兄弟!咱們相互學習,共同進步;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我就是你的觀察手!”
邱平一面淚如泉湧,一面卻欣慰的笑,道:“對!兄弟……”
陶自強同樣沒抑制住心中的衝動,一把又將邱平抱得更緊,兩眼淚流得更加暢快了,他同樣想起了那些在身邊倒下的戰友,**道:“兄弟啊!”隨即兩人抱著嗷嗷大哭起來……
團領導與機部連的兄弟們當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漱漱落了來。
團長插著腰,流著淚,仰天長嘆著:“王八羔子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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