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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向著傳話的尉官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帶我向指揮官閣下致意,感謝他讓我光榮的戰死!”
十五分鐘後,自願參戰的七百名士兵,端著刺刀,跟在雷以鎮的後面,排著長長的橫隊向日軍陣地走去,而面對的七百名日本兵也全部越出了屍體砌成的戰壕,排成長長的一列在戰壕前面等待著清國。軍隊的到來。停了半天的風雪這時忽然又猛烈起來,五十米外完全看不見人影,而雙方的距離就在雷以鎮的前行中一點點縮短,終於,兩軍只有三十米的時候,雙方士兵幾乎同時爆發出一陣吶喊,然後猛的奔跑起來,端著刺刀往對方衝去,一千四百人的對撞激飛了不斷落下的飄雪,刺開的傷口潑灑出的鮮血又將大地染紅。滿天飛雪中,這戰場似乎已經不是1905年,而是在一瞬間回到了蠻荒的遠古,兩個部族的勇士怒吼著,為了族群生存和繁衍而鏖戰廝殺。
雪終究會下完的,戰鬥最終還是要結束,雪停的時候,最後一名日本兵倒下。雷以鎮撐著刺刀,看著遍地倒下的屍體,有自己人的,也有日本人的,更有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的……此時救護隊已經入場開始對己方傷員進行搶救,一個先前被岡見正美留在帳篷裡的尉官雙手託著一把指揮刀走了過來,他伏著身子,用生硬的漢語的說道:“這是岡見將軍祖傳的太刀,他說將軍是一名武士,讓我把它獻給將軍。”
雷以鎮伸手把這把鑲金的指揮刀接了過來,手握在刀柄上,摩挲著纏在刀柄上的棉布,然後抽出一截耀眼的刀刃又合了回去。他把太刀交給了身邊的副官,然後問道,“岡見正美人呢?”
尉官道,“岡見閣下已經自裁了。”
雷以鎮想到了他會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他點點頭道,“你把他的遺體收拾好吧,一會你把他送回去吧。”
“納尼?”尉官之前很不情願的在少將的安排下做了俘虜,現在聽說雷以鎮要讓他送少將的屍體回去很是驚訝。
“是的。你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吧。”雷以鎮輕輕的道。他現在完全沒有之前那樣的豪情,也沒有戰勝的喜悅,戰爭是無數生命的終結,他現在要去看因為他的衝動而犧牲的戰士,他只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26日下午三點的時候,姜家窩棚附近的伏擊戰終於完結了。日軍第八旅團被圍的三千八百五十人被全殲,獨立軍陣亡七百四十三人,受傷一千一百八十五人,其中能痊癒歸隊的大概有五百四十餘人,剩餘的基本要進行截肢,而第二師所屬五團的傷亡在六百人左右。同時,在陣亡的七百四十三人中,有兩百二十一人是在最後的白刃戰中陣亡的,另外此戰還有近三百名左右的傷員。
雷以鎮因為自己錯誤的命令在戰後來到了司令部,雷奧以違反戰場守則為由把雷以鎮從師長的位置上撤了下來。只不過後面在楊銳默許下,雷以鎮還是掛著代師長的名頭管著第一師。
許多年以後,陳錫民的孫女以記者的身份採訪雷以鎮,“元帥,聽說當時您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派人給了圍困中的日軍送了水和乾糧,然後再和他們約定。來一場勇士般的決鬥。請問您當時是怎麼想的?現在很日本人說。當時日軍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有了水和乾糧,但還是不能和包圍他們的獨立軍相抗衡的。”
上了年紀的雷以鎮聽完她的問話,過了好久才把這一段記憶從腦海中迴響掐裡,他道:“當時四團三營情況也很不好,因為伏擊計劃中途有變。後勤不周到,他們也在風雪裡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點一點往包圍圈裡面打,到了那裡也已經筋疲力盡了。所以當時他們的情況和日軍一樣,只不過日軍被圍士氣低,他們士氣高而已……我當時還很年輕,心高氣傲,見日本人邀戰,一激動就下了這樣的命令,當時我就想,日本人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告訴大家我們比他們強……呵呵,現在的人可能想象不到當時大家對日本人、俄國人、英國人的那種害怕。不害怕就好,不害怕就好,就應該這樣……”
26日夜,隨著岡見正美的副官田光能正中尉出現在第八師團司令部的時候,一屋子的軍官都驚呆了,由比光衛中佐當眾拽著他的領口,怒吼道:“清國人?你說是清國人?!你說是清國人?!你在撒謊,一定是在撒謊。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田光能正看著參謀長一臉的不相信,再次辯解道:“確實是清國人,他們完全是正規軍,最後他們的指揮官和岡見少將約定來一場武士的決鬥,然後我們……失敗了。”說到這裡,他低下頭,“這些清國人是正規訓練過的軍人,他們沒有辮子,他們一定是清國新練的北洋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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