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部分(第3/4 頁)
—苛捐雜稅、無所不捐、貨幣貶值、官奪民財,有產者有恆心,但有產者卻惱怒官府以新政、強國的名義來掠奪自己不多的財產,特別是現在銅元貶值的厲害,以前是一百四十枚當十文的銅元換關銀一兩,可現在已經漲到一百六十枚了,還有些銅元發的多省份,已經漲到一百八十枚換一兩。最可氣的是,官府自己用銅元買糧、買貨,但收稅卻不要銅元,或是將銅元的價格估的極低。自耕農還好,糧食自己有,市民和做工的,銅元貶值之下那就連米都買不起,現在搶米事件已經在各地陸續出現,按照情報部門的預計,陸續幾年,銅元再繼續貶值,那搶米風潮將會越來越盛。由此,革命對於他們來說,和搶米沒有什麼兩樣,或者文雅的說,革命是為了能換一個能穩定貨幣、物價,沒有苛捐雜稅、官紳欺壓的新政府,為了不被人欺負,為了孩子不餓著,他們完全願意為革命付出鮮血和性命;
士紳、富人——親貴無能、買官要等、權益被佔、洋官欺凌,沒錢的患飢飽,有錢的怕沒權,士紳一向都是靠著官府的,但自戊戌開始,政局數變,很多腦子笨計程車紳飽受拖累,自辛丑年倡議新政以來,他們還不敢完全確定這新政能辦多久,只待近年觀望之後才開始大規模經商、辦學,可要是朝廷的政策再一變該如何?難道又被殺一次頭,破一次家?由此,革命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奪權,大權奪不到,那小權總是要,朝堂沒有位置,但地方要是頭。雖然他們不像之前那些人一般願意獻血出命,但錢還是願意掏的,話還是願意說的。其實在他們看來,立憲和革命是一樣的,關鍵是革命是革誰的命,如果立憲無門,那隻革滿清命的革命他們願意支援。
佃農、流民——
……
革命只是一種虛擬的概念,基於自己的立場和見識。不同的人把它說成不同的樣子,期望它能帶給自己不同的東西,同時。這些人又是相互牽連的,要想去鄉鎮創辦團練,那士紳是繞不過去的,要想發動農民,宗族和會黨也是繞不過去的,所以,復興會這個革命產品生產商。要組建不同的產品事業部,然後根據各種不同立場人的期望,把革命包裝成不同的樣子。這是一種策略。不把士紳、會黨搞定,基層就無法深入,鄉團就無法建立和滲透。一大的總路線,說到底。就是以立憲為名義。以自治為藉口,團結士紳、會黨、宗族,一切以開辦、滲透團練為中心。簡而言之為“團練革命”或“鄉團革命”。
根據實際情況來說,“團練革命”並不難,關鍵是要讓士紳、官府認為你是無害的,是愛政府的,比如滬上商團、漢口商團、還有各地大大小小的鄉團、東北那邊保險隊,都是這樣以防匪、防盜的名義建立起來的。當然。這些團練除了商團外,裝備都很差。人數都不多,少的只有幾十,多的不過雙百,但集少成多,一待革命事起,那無數鄉團彙集起來,就是一隻龐大的軍隊,再配之以合格計程車官、軍官、迫擊炮隊,是會比北洋軍差,但數量有優勢的話,那北洋也得認栽。
同時辦團練並不要花多少錢,很多都可自籌經費,其解決之道有三,一為剿匪,既能鍛鍊隊伍,又能截獲橫財;二為收稅,既然辦了團練,保得一方平安,那被保護之人就要掏錢,這是東北保險隊的套路;三為走私,既然是地方一霸,那賣賣私鹽、出點煙土那就沒有大不了的了。這三樣雖然不能發大財,但是養活自身還是足夠的;
在去和陸挽會面的路上,楊銳又把之前的東西回想了一遍,雖然“團練革命”完全可行,但他還是覺得沒有深入到底層,因為“團練革命”說到底還是從士紳為基點向下發展的,而不是直接立足於農民本身,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在於農民向來很聽士紳的話,拉起一幫人來不難;壞處呢,就是除了自辦的團練,要發動那些已有的團練,就必定要團結那些辦團計程車紳,如果滿清一味的不得民心還好,若是最後滿清得了民心,那麼很有可能事到臨頭這些人會慫,屆時能拉出多少人還是未知。
“先生,到了。”楊銳還是閉目細想的時候,陳廣壽已經把他喊醒了。
“哦……”楊銳還意猶未盡,只覺得光緒出山是一個極大的不穩定因素,萬一到辛亥的時候社會穩定,士紳歸心那怎麼辦?他聞言起身下了車,然後進了一處戲院,七拐八拐之下,在戲院後面的屋子,他見到了陸挽。
陸挽不知道一份報告自己就又回到了滬上,然後被會中領導接見,他的報告其實並不完全是他獨自寫的,有很多是他問的自己家裡的帳房,只不過本著事必躬親的原則,他在賬房的指導下,又把賬房說的那些東西一一驗證了一下,然後再寫出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