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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呢?
“我也不是為了升官,我就想手底下兵多一點而已。一個團就幾千號人,沒勁!”潘承鍔是見識過大場面的,日俄戰爭之時,哪次戰鬥不是幾萬幾萬人的。自己手下這幾千人,他只覺得不夠看。
“可以啊。你申請去農墾那邊啊,幾萬農兵隨你怎麼帶。”齊清源心中迷糊之後,又意氣風發起來,彷彿他從來就沒有迷糊過。
齊清源和潘承鍔說話的時候,楊銳坐在馬上往軍部行去。已經是初秋了,月光清冷的很,樹林子裡涼意極重,冷冷的只透到衣服裡。行進間,他不自禁的望向掛在天際的圓月,想起了賭氣回到滬上的女人。對於她還是很矛盾的,為革命計,他不應該找這麼個女人,即便是找了,很多事情也不能讓她知曉,因為女人和男人不同,一旦被感動了,那很都秘密就不能保住。或許可以對她洗腦,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他要的是:如果把革命當成一份工作,那這個女人便是下班之後的家,在家裡他可以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必須是一個單純的,不懂革命只懂生活的女人,不管楊銳在外面做了什麼、將來會變成什麼,在她看來都是男人下班回家而已,然後便是油鹽醬醋,雞毛瑣碎。
楊銳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麼想的,但他就是期望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女人。在以前程莐就是這樣的女人,可現在,她卻不是了,她的生命似乎開始只為革命而燃燒,並且最重要的是,她對革命瞭解的並不深入,不明白革命到底是什麼,革命在她看來是為四萬萬人謀幸福,無比神聖美好,但其實呢,革命就是要反轉天地,昔時的社會底層,那些罪犯、流民、社會邊緣人員變成日後的權貴,而權貴則變成社會的底層。至於中間大部分草民,最終還是底層的草民而已,即使境況改善。也不過是草長的更茂盛些罷了。
一個對革命充滿憧憬,本身卻又還帶著諸多善良和美德的革命者最終的結局就是犧牲,而且很多時候是毫無價值的犧牲。這種毫無價值。不是說他們做的事情毫無價值,而是說革命本身是毫無價值的,即使革命成功,仍是一個需要再革命的社會。如果他們活到最後,就會發現新的國家和以前的國家,在統治的本質上毫無差別,總有些人是有權有勢的。一出生便是如此,而另外一些人總是無權無勢,哪怕他天賦再高。不管是一百年後。還是兩百年後,不管是中國,還是美國,都是如此。
除了孫汶身邊的一些人。現在的革命者大多都沒有看清這一點。當然。楊銳也希望他們這樣,因為這樣革命才有炮灰。他現在和孫汶是相同的又是不同的,相同的地方不說,不同之處在於,他對炮灰更加愛惜,革命的步驟也合乎實際,按部就班。除此,最重要的是。他明白歷史的邏輯是先集權而後民主,他集權的越狠。那麼日後實現民主就越快,集權之時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就是日後民主訴求時的思想動因。這其實正好印證了康德的二律背反,更是老子‘反者道之動’的本意。楊銳知道這些,但是隻能他知道而已。
善良的女人,美好的革命,如果打碎她的憧憬,那麼,她會瘋了嗎?楊銳想到這裡的時候,住處已經到了,屋子裡的燈都點亮了,先下馬的劉伯淵拿了一份電報就走了,楊銳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有些麻煩了,但應該是麻煩不大,自己解決去了。
“滬上那邊有什麼訊息嗎?”楊銳在屋子裡喝了半盞茶,對著進來的陳廣壽問。
“滬上……”陳廣壽不知道楊銳要問什麼,只是把通訊處的那些電報回想了一下,道:“滬上沒什麼特別是事情啊,就是京城裡的國會今天透過了一個議案。”說罷遞過一份電報來了。
去年九月光緒開始下旨開國會,因為之前沒有什麼基礎,所以開國會倒是費了不少功夫,首先是各省開了省議會,本來諮議局要開到縣州府一級的,但是為了防止革命黨,最後只先開了省議會,下面議會都暫不開放。因為蘇南蘇北分治,所以有二十三個省議會,不過江蘇的議員提議南北合併,最終是有二十二個省議會。
國會在今年八月份光緒壽辰之時召開,屆時雙喜臨門、舉國大慶,諸多報紙都宣稱:‘我大清’從此站起來了,民富國強指日可待。國會即開,第一件事情便是討論透過憲法,而後再是其他法律。開始的時候一百名民選議員和一百民欽定議員時有矛盾,但是討論到新刑法第二百八十八、八十九條時,原本涇渭分明的陣營就亂了,欽定議員自起矛盾,民選議員也自氣矛盾。此條所述為:無夫奸罪應否入律及如何入律。無夫奸罪,其實就是婚前非處是否有罪。觀念不同使得兩百名議員激烈爭論,會場聲浪大作,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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