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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果真的在新軍找到了位置,那麼昔日的革命誓言立馬會忘得一乾二淨。革命是什麼,革命對大部分人來說就是謀一個前程。
張承樾的的堅持讓蔡元培很難受,他只覺得這些學生經歷了三年革命之後完全變的陌生了,雖然他們的模樣變化不大,但他們想的東西卻和以前不同了,或者說,他們已經成熟了起來,而蔡元培這個師長,在面對這些理直氣壯說出觀點的學生時,只覺得自己老了,他不由得感覺到一陣失落。當初在南洋公學的時候,可是他興致勃勃的說,而學生們仰慕著的聽啊。
蔡元培失落間,作戰室的氣氛忽然尷尬起來,幸好這時候通訊兵把門敲響了,“報告,滬上的電報。”
鍾枚接過,看後又給到蔡元培,然後道:“先生,滬上的遒秉來電了,他認為按照以前的資料看,徐紹楨確實對革命黨人有好感,趙聲在軍中宣傳革命一事,也是因為他力保才免職了事的,但他會不會造反,還不能確定;還有就是第九鎮計程車兵多數是書生,所以革命思想接受的快,其中第三十三標的革命黨最多,其中也有我會會員……不過,在當今的情況下,徐紹楨會不會反,這個很難判斷。”
王季同不在,這封電報是俞子夷發的,他作為王季同的助手,對於各地清軍的情況比較熟悉,但裡面那些人復興會員,他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些對於蔡元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起身說道:“就這麼定吧。要撤的人可以先撤,但是我會在這裡等說降的訊息。”他話說完就出去,鍾枚見狀,趕緊跟了過去。
“先生,你不能在這裡等啊。現在第九鎮已過橫塘,晚上就可以抵達塘棲……”鍾枚在後面追著蔡元培,還是想讓他回心轉意。
“就是到了塘棲,那也離杭州有六十多里路,卜今,你這麼害怕清軍嗎?”對於鍾枚的勸說蔡元培毫不所動,還反過來激將鍾枚,他這邊說話,不想蔡國卿等人過來了,他一見到蔡元培便道:“孑民,我們不能撤啊!現在只要去說降了第九鎮,杭州不但能守住,還能多一鎮強軍啊。”
胡漢民找過蔡元培之後,又急匆匆的去找政務部部長蔡國卿,當鼓動完蔡國卿之後,他又派著人去過江去找陶成章、秋瑾幾個,多日的觀察,他很明白復興會哪些人是狂熱的,哪些人是理智的。他現在做的就是讓那些狂熱的革命者對說降有所期望,他相信這些人會像落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說降這根稻草不放。而與他同謀的趙聲,並不對說降的結果那麼的悲觀。雖然他並不是徐紹楨的結拜兄弟,雖然徐紹楨未必是前明徐達的第十四世孫,但憑藉著昔日徐紹楨對自己以及軍中革命黨人的照顧。還有自己在軍中的關係,他還是感覺此事大有可為。
因為對說降的期待,軍政府在當日的中午又開了一次會,最終考慮到敵軍較遠,所以決定再等一日,按照鍾枚的話來說,再等一日便是到了生死攸關的臨界點了。第九鎮抵達塘棲。六十里地咬咬牙一日就能走完,這樣他們明天晚上就兵臨杭州城下了,若是分兩天走。那後日可就要打進杭州城了;而錢江東岸的第十鎮已經過了紹興,今天到蕭山之後,明天就可以渡江了。明日再不撤的話,那大家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下午飲過壯行酒後。趙聲騎著馬往北而去。送行的諸人看著他遠去心思各異,鍾枚環視諸人一眼,沒說話就回去了,此時杭州將軍府內空空蕩蕩,完全不想二十多日前那般熱鬧,議會的那些議員走了,各個部門的人也都走了,如今只剩下司令部的衛兵和自己的副官還在。他沒有進到府裡。而是徑直走到院子裡的那兩根旗杆子下面,仰頭直望。鉛雲密佈的天際上,又有一場雨就要落下來,而旗杆子上的軍旗,卻如沒有生命般的垂立不動,只待他仰望良久,在雨點落下的同時,天際裡才起了風,垂立的軍旗像被什麼東西牽動了一樣,慢慢的在雨水裡舒展飄揚開來,鮮紅的像一抹濃重的血。
“大都督,下雨了。”身後的副官說道,示意鍾枚趕快進去。
“你也叫我大都督。”副官是鍾枚在嘉興的時候收的一個小鬼,以前都是叫鍾枚叫長官的。
“我……大家都喊大都督啊。”小鬼一臉迷糊,大都督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但只覺得這三個字比長官叫起來威風多了。
下雨的時候,趙聲已經出了艮山門,當隨行的衛兵要他躲雨的時候,他卻搖頭拒絕了,現在敵情危急,第十鎮明日就要渡江,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徐紹楨面前,然後一通話語讓他帶著第九鎮全體官兵一起起義。
只不過六十里的路程不是一會就能到的,加上這段時間都是下雨,泥濘的道路甚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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