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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因為最後一關的失誤被淘汰了,現在只剩下張思源一個人。張思源一臉平淡,只在說到有性命之憂的時候他的眼神才收緊了一下,但有很快回復了正常,一點也看不出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
“我服從先生安排。只願救國,不求為己。”張思源淡然的回答道,帶著些許杭州那邊的口音。他其實是蕭山人,在浙江大學堂唸書,也是和南洋公學的墨水瓶事件一樣,為了抗議學堂無理開除學生,八十多學生集體退學,這些人在教育會的協助下,建立勵志學社就讀。拒俄運動一起,本安心苦讀的他開始關心國事天下事,很快就在一些革命小組的影響下加入了復興會。本來是作為軍校預備生培養的,但臥底需要人,王季同就把人抽了過來。
這個時代的革命者和以往的歷史都不一樣,以往都是農民造反,要不然就是豪強武將叛亂,可這個時代的造反者都是書生,而且這些書生的家境都還不錯,家中縱使不是良田千頃,也是小康之流。現在復興會的成員大多是這些社會背景的人,雖然楊銳一直要求王季同這邊要多招些貧困子弟,但就是沒有,是以不得不從工廠童工挑選出可造之材,花時間精力裡培養成為革命者,以改變復興會目前主要以小康之家子弟為主的情況。
看著張思源眼神中的決然,王季同心裡很是滿意,他問道:“家裡還有什麼人放不下,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只要會裡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
家是所有人最放下不下的牽掛,在現代如此,在這個時代就更是如此。果然,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張思源決然的眼神有些淡下來,低聲說道:“學生家中雖不富裕,但是歷年還多有結餘,生計向來是不愁,沒有什麼好放不下的。只是家母生我之時,難產險些喪命,學生如有不測,必定無法盡孝,心中有愧。請先生派人找到我么弟,告之原委,就讓他代我盡孝吧。”
王季同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算是答應。一會又彷彿要把這感傷的氣氛驅散,他調整心態大聲說道:“你的身份就用原來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和復興會這一段事情要隱瞞,我會做一些安排,資料裡也有寫,你看了記下就知道了。這次去的是一個日本人辦的學校,參加他們的日語培訓班,你以就這個名義進去。這個學校除了少數學日語的中國人之外,還有很多日本人,他們好像對我們復興會很感興趣,幾次派人想調查我們。你去了之後就想辦法和他們牽上線,要表現的很崇拜日本,讓他們覺得你可靠。接觸了之後的首要任務就是明白他們是什麼樣的組織,對我們復興會有什麼樣目的……”
王季同一邊說,張思源一邊用心記。王季同說完又叫他複述了一遍,無誤之後交給他一疊資料,然後說道:“這裡面是你要了解的一些東西,和會里的聯絡方法也在裡面,你就在這裡看,記熟之後就燒掉。對了還有,以後再組織裡,你的代號就叫做螢火蟲。”一般間諜的代號為了保密都是沒有規律的,想來想去王季同昨天剛好見到窗外有螢火蟲就順手在密檔裡寫下了這個代號。
張思源對次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答道:“是的,先生。”然後就專心看起資料來了。資料很快就記完了,然後點火燒掉。王季同看著瓷盆裡的火光先是熱烈然後再是漸漸變小,最後變成一堆灰燼,他拿出一個信封說道:“裡面是一些你需要的東西。你去吧。先去學校把學退了,在上海住幾天再去東亞學院。”張思源接過信封,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輕輕的關上門走了。
張思源走後,王季同回了閣樓,把他的檔案單獨的剛在一個鐵匣子裡。這是第一個外派的臥底,雖然復興會有計劃對日本派出間諜,但是因為語言的關係,這些人目前還在訓練之中,只待語言關一過,那麼這些人就會以各種掩護撒向日本。因為人種的關係,目前能派出而且值得派出間諜的國家,也就只有日本了,楊銳對此深為關注,並且讓長駐東京的虞自勳關注這件事情——給這些人找一個合適的可長期潛伏的日本身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這工作要努力,更要等待。
張思源回到學校的第二天就把退學手續悄悄給辦了,這期間沒有驚動誰,雖然同學都是革命黨,但是作為臥底按照紀律他還是要讓越少人關注這件事越好,只是同寢的弟弟張思順知道這事情。他詫異的問道:“哥,你怎麼退學了,當初不是你說的要革命麼,現在,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人了。”這個張思順是他的么弟,兩人自小關係極為密切,他還是受張思源的鼓動參加革命的,現在見他中途退出,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呢。
看著弟弟一臉的緊張,張思源微微的笑笑,“我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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