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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望,這只是一;另外對他刺激最深的,其實是癸卯年(1903)滿清居然要同意俄國的那七項條件,這完全是喪權辱國。當初竟成也是這時候才忽然轉變揚言要革命的。真是時也運也,任何的組織都只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下出現。
王季同感嘆完,又道:“卜岑對於皇帝怎麼看?我中國是帝制為好,還是共和為好?”
鍾枚雖然是個殺神,但是在讀軍校之前可是個舉人。其實當初南洋公學的特班學生都是從各地彙集來的精英。是滿清培養用來未來治國的棟樑之才,只不過因為一個墨水瓶和拒俄運動,他們就和滿清一刀兩斷了。鍾枚默想一會,然後道:“有道是天下大勢,久分必合,久合必分。當今天下已有必分之勢,庚子年東南互保便是此勢之端倪。革命之後一旦共和,那各地勢必將分崩離析,各自為國;可要在革命之後推行帝制,也無可能。如今西學東漸,越到後面共和越會是人之共識,貿立帝制將會是自掘墳墓。”說道這他又是一嘆,“自印度、波蘭接連被外族所奴役,種族主義便開始發端。再經蔚丹等鼓吹,如今我國排滿主義盛行。其實若當今的皇帝是漢人。那麼行君主立憲之策也不是不可。”
復興會雖然有思想教育的檔案,但是這些學生們學識深厚,並不完全會被那些檔案束縛思維,這其實是他們的可貴之處,也是可怕之處。對於學生們的這種情況,楊銳是有所警惕。他前段時間提議的政委制估計就是針對這個的;而蔡元培則是提倡民主,或者他早年在南洋公學特班的時候,已經告訴這些學生要民主,可以說沒有他灌輸的民主。這些學生當時也不會退學。而王季同則是中立,他認為一味思想完全一致那麼思想將會僵固,到時候除了委員會之外,下層的人員都會變成黨奴;當然,一味的象蔡元培當初那樣講究民主,那麼整個組織則將毫無鬥志一盤散沙,活力和戰力、民主和紀律,兩種之間還是要把握好度的。
王季同對於鍾枚的認識深為認同,天下分崩離析之勢已成,但是世人觀念又日益趨向共和,庚子年的時候,就在張園,第一屆中國國會便已經召開了,此會雖然沒有存活多久,但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滬上作為中國思想最為開放之地,已經預示了今後天下之亂世。
“卜岑,你說的很對。”王季同肯定的道,“不過中國情況極為反常,今四萬萬五千萬人口,識字者只有一百餘萬,也唯有這一百餘萬人聽說過共和,剩餘者則不知道共和為何物。這一百餘萬人雖少,但透過公權、紳權,完全可以操控這剩餘的四萬萬四千餘萬人,一旦共和,那麼只是這一百餘萬的共和,而不是四萬萬五千萬人之共和。海外革命黨對美國之三權分立極為推崇,其實按照竟成的說法,我中國其實也是三權分立的,皇權、紳權、民權,三者也是分立的,只不過王朝越久,三權越是含糊不清。有士紳勾結官僚壓榨百姓的,這是紳權勾結皇權;有士紳糾結著百姓鬧事造反的,這時紳權拉扯著民權;我們之革命當為四萬萬五千萬人謀福利,不是為一百餘萬人立共和,更不會再立皇帝。這是會章上明文所載,不可違背。”
王季同說了不少,但還是沒有解答共和與帝制的矛盾,鍾枚心中雖疑但神情卻是平靜,王季同看著他的樣子,再次點頭,然後道:“卜岑,以後你要是對所做之事有所疑惑,那麼謹記我會宗旨即可。”
鍾枚謹記點頭。“是!先生。”
“洪門的主旨一向是反清復明,要想運動洪門,沒有什麼比反清復明更有號召力了……但是這口號喊了幾百年,卻少有成者,倒是洪秀全以拜上帝會為形式,起事之後吸收了眾多洪門會眾,你可知,洪門為何不能成洪楊之事?”所託之事極為重大,臨開口的時候,王季同又改口問了其他的問題,他還是覺的慎重一些好。
“洪門反清復明之口號,已經喊了兩百多年了,到今日,反清仍是應該,但復明則變得空洞無物,已經不能號召人心了;同時洪門之中惡習眾多,入會要錢,儀式過繁,會中也多為良鏽不齊,常常打家劫舍,毫無紀律;另外最要緊的是,洪門山堂林立,無統一領導,聚散無常。漂流靡定,難以和大規模清兵相抗衡。”洪楊之事已過去了五十多年,但對革命來說,還是有很多經驗教訓在裡面,值得深思總結。
鍾枚說的都切中洪門之弱點,王季同點頭道:“好!不管是洪門也好,會黨也好,其實都是有這樣弱點,運動會黨的最終目的是吸收會黨、重組會黨,如此才能徹底將他們變為革命之力量。不過那些會主、堂主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把權力交出來的,除了武力相向,還要用另一套名義去吸引他們。”說到這,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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