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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畢,開始穿上今日的新行頭——一套黑色呢制緊身的學生裝,一條兩側帶白長邊的學生褲,再戴上一頂黑色類似軍帽的學生帽,帽子後簷上還裝了一條假辮子。一切都收拾停當,楊銳看著鏡子照了照,再對著陳廣壽說到:“怎麼樣,像學生嗎?”
楊銳笑起憔悴似乎淡了一點,陳廣壽也笑道,“像,像極了。要是再戴……”
他沒說完,楊銳就一副哈利波特的眼鏡戴了起來,“是這樣的吧?”
陳廣壽笑著點頭,之前楊銳鬍子有不少的,現在都剃光,一副學生打扮,似乎年輕了不少。楊銳裝扮好自己,那些衛士也都折騰好了,看了一屋子“留學生”,楊銳心中滿意,但待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的時候,軍人的行止還是無法掩蓋,楊銳只好和他們保持了些距離,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
第一次這麼走在日本的街道上,看著街面上熙熙攘攘的和服木屐,照著初冬暖暖的朝陽,楊銳心情頓時一鬆,只覺得昨晚的鬱結頓時去了不少,不過他沒走多遠,便被一夥日本小孩跟著了,他們追在楊銳身後,不斷的嬉笑喊叫,楊銳聽不懂日文,只待走在後面的陳廣壽和謝曉石派遣的一個學生會員朱劍過來,這才把這些孩子趕走。
“趕小孩子幹什麼?”楊銳奇異他們的作為。雖是日本小孩,但還是有著應有的童真,若是口袋裡有糖。他還是想給他們幾塊。
“先生,這些日本小孩……”朱劍看了楊銳一眼,見他真的不知,便道:“他們都是在喊‘ブタのしっぽ奴’。”
朱劍說的也是日文,楊銳雖然沒有聽懂可也感覺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詞,“什麼意思?”
“是說豚尾奴。”
“哦……這裡的小孩都是這般模樣?”
“嗯,都是這樣。只要有辮子的留學生單獨上街。他們都會追著叫。日本的車伕、下女、店員、反正全都是看不起中國留學生。”
好心情忽然崩壞了,楊銳不語,只是點頭之後接著走路。清國留學生會館就在駿河臺。和楊銳的寓所並不太遠。到那雖只有七點多鐘,但會館裡已經有一百多人在那裡等著開會了,楊銳找了一個角落待著,他今天只是來看戲。
學生越來越多。八點鐘的時候。人已經有五六百了,這時候有人上了臺,楊銳身邊的朱劍解釋道:“柳學生會會長楊度沒來,現在上臺的是曾鯤化,是留學生生會的幹事長,湖南新化人,早年學軍,但慮及中國鐵路將會列強分割。又改學鐵路。”
一聽說是湖南人,楊銳便知道此人絕不是復興會員。其他省份還好,便是廣東、廣西也有人入會的,就是湖南,民氣極盛,做什麼都是一夥一夥的。
曾鯤化上臺之後便開始講演,其實也就是說日本文部怎麼怎麼歧視中國人之類,楊銳聽得沒勁,一會他下去,又有胡瑛、匡一上臺,他們一個湖南人一個湖北人,前為同盟會會員,後為復興會會員,正因為此,兩個的觀點很不一樣,胡瑛提倡留學生全體罷課以抗議日本文部之取締規則,後者則提倡留學生全體退學以抗議日本政府之**政策。匡一的口才不錯,復興會提供的資料不少,他的一席話贏得不少留學生的拍手聲。
匡一剛下臺,忽然又有一個女子上了臺,楊銳看那女子一身日本男人裝扮,颯爽英姿、身形也是矯健,腰間更是掛著一把肋差,他心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旁邊的會員道:“先生,這是秋瑾。”
“我知道她就是秋瑾。”楊銳默默的回了一句,眼睛直盯著前面的秋瑾,只想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諸位同學,我們背井離鄉,備受欺凌,不就是想要學習新的知識、新的文化,去改變落後**的祖國嗎!可現在,日本文部和朝廷勾結起來,利用取締規則限制我們的自由,以讓我們成為朝廷之順民,滿人之奴隸。同學們,我們被日本人叫豚尾奴還少麼?日本文部的取締規則,讓我們在這裡不能自由的讀書和生活。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國去辦學,為了力學和愛國,我們就該立即離開日本,回中國去!
……”
秋瑾的講演沒有之前那麼多的之乎者也,語言極為質樸親切,講到最後動情處她不由的哭了出來,臺上哭聲一起,臺下也悲聲一片,出門在外本就思鄉,再加上在日本無處不在的歧視,更使得大家心生不滿,弱國啊弱國,永遠是最受欺凌之國。
秋瑾講演完,臺下的掌聲似乎要把屋頂都掀破,一個身魁面廣、長髮披肩的學生上臺喊道,“不取締規則我們就回國!”
“對,不取締規則我們就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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