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ì還悠閒悠閒的。濃房子幫伊借好了哇?”黃先生想到自己一屁股債,似乎見不得別人悠閒,或者是自我解嘲。
黃太太勸慰道:“伊沒有家室,當然悠閒了,有家室了看伊怎麼悠閒。房子借好了,幫工也幫伊找了,明天就跟伊說去。睏覺了哦。”說罷靠著黃先生肩頭不再說話了。
第二天是週六,楊銳上完課回如意裡,本來是不想回的,可是蔡元培強烈要求楊銳明天還要去張園上臺講演,並且要求內容務必要揭滿清之短,帶著這樣的政治任務,他只好回房間冥想了,順著後馬路走到進弄堂的拐彎時,那條麻花正搖頭晃尾的跑了過來,圍著人轉了兩轉就開始蹭了,這狗養了好幾個月完全看不出之前落魄樣子,毛sè發亮,個頭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快有膝蓋高了,楊銳摸摸它的後頸,起身正準備帶它回去,卻聽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喊:“巴頓,巴頓……”聲音脆生生的,猶如叮叮噹噹的風鈴。
楊銳看過去,只見前面十幾米的一輛四輪馬車,車廂的門裡探出來一個白sè裙裝女孩,帶著一頂西式的花邊禮帽,她正對這邊喊道,為了引起注意,最後還使勁拍掌,楊銳一時沒明白他的意圖,好像自己身後也沒有人啊,正想回頭去看的時候,麻花卻“汪汪”的跑了過去,撲在那女孩的裙裝上,引得一陣驚呼聲和脆脆的笑,楊銳沒有上前,只遠遠的看著那女孩提起裙子走下車,正和麻花親暱,看了一會覺得無聊,正準備靠邊準備點支菸以打發尷尬,那女孩卻把麻花趕上馬車了,接著自己也上了車,楊銳真要說話,對方卻把話傳過來了:“系你養嘅巴頓啊,養嘅咁瘦呀,點養嘅呀,哼。”
楊銳一時光顧著聽聲音了,沒聽明白說的什麼話,等回過神來明白這話的意思,那馬車已經啟動走遠了,間歇著聽到狗叫聲和笑聲,楊銳一手把沒點的煙扔了,愣了一會發現自己真傻了,被那女孩給震住了,這狗明明是我撿的啊,租界每個季度五角錢的狗捐也是我掏的,上面的狗牌的主人和地址都是我的,她怎麼可以這樣青天白rì就把狗給領走了,這不是明搶嗎,旋而又覺得那隻死狗忘恩負義,就這麼跟人跑了,楊銳有點氣急敗壞,狗就這樣被人搶了,真是沒有面子。
街道上已經看不見馬車了,他卻在努力的回想那個女孩的模樣——白sè的西式連衣裙裝,一頂粉sè的寬邊帶花草帽下只露出一個白白的小臉,眼睛被帽子擋住沒有看到,但是脆脆的聲音猶如在耳繚繞,楊銳甩了甩頭,藉以擺脫這個聲音,轉身進了弄堂,回去想明天的講演去了。
周rì下午的張園安愷第坐滿了人,站在講臺上楊銳感覺今天來的人要比上次多,大廳裡擠滿了人,因為來的晚,他之前的演講弄得會場已經很火熱了,所以下面人聲鼎沸,他站在上面不一會下面的的聲音就開始小了下來——臺下的人有不少上次來過的,他們知道這個先生不是像之前那樣光會喊口號的先生,他只是說書一般講一些事實,聽時引人入勝,聽後又催人深思。
見下面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注視過來,楊銳用目光掃視下面,他其實是想找一個人——本來他是早來的,但是在路上又碰到那個搶自己狗的女孩,還是昨rì的那輛馬車就停在張園裡面,楊銳路過的時候她剛好下車,她正拿著一份蘇報在看,於是兩個人就面對面了,那件西式的白sè裙裝讓他認出了這就是昨天那個女孩,這次她沒有戴那頂粉sè寬邊草帽,黑sè柔順的發把臉映襯的更為雪白,眼睛是月牙狀的,眸子不是言情小說常說的晶晶發亮,而是暗深如水,像是要把光都吸進去一樣,見到楊銳盯著看,眼波流轉下說不出的狡黠可愛,只聽她脆聲說道:“睇乜睇啊,你把我嘅狗養咁瘦,你還很有道理咩”
楊銳一聽她的聲音就有被麻醉的感覺,她的粵語大概的意思是聽懂了,想到自己從開始就很窩囊,定了定心神說道:“姑娘,那隻狗應該是我的吧,你把它帶到那裡去了?”
“那隻狗怎麼會是你的,明明是我的老師從英國帶過來送給我的,英國的牧羊犬,你不知道麼?”女孩換了一種方言,這次用的京話詰問,然後眼波又是流轉:“你連是什麼狗都不知道,怎麼說狗是你的?”
楊銳只感覺那狗不是本地的家養狗,毛sè白黑相間的,倒不知道是進口貨,只好硬著頭皮老實說道:“那狗我在街上撿的,可現在已經在租界登記了,狗捐也是我交的,狗牌上也是我的名字,這怎麼能說明不是我的。”越到後面越覺得理直氣壯。
“你在街上撿的,哼,那我也是街上撿回來的,”女孩堵著氣,“你把它養的那麼瘦,還好意思說是你的。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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