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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成,你到底……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蔡元培語氣中有責怪也有怨恨,他是剛剛得知張元濟也被督察院帶走的訊息。
“我,我沒幹什麼啊!”楊銳猜到蔡元培所謂何事,可不太想搭理。
“還沒做什麼?”蔡元培厲聲叫道,極為失態,以他半邊嘴角的牙粉印跡看,他應該是在刷牙的時候忽然跑來的。“我問你,為何要把筱齋抓起來?!”
筱齋就是張元濟的字。楊銳聞言笑道:“我早就說過,我國司法獨立,抓誰不抓誰。判誰不判誰,都是廷尉府的事情。和總理府半點關係也沒有。上個月吳稚暉無罪釋放,我可說過半句怨言?還不是隻有承認判決結果……”
楊銳毫不在意的娓娓而談。蔡元培只是不信,他大叫道:“不是你楊大總理不滿,這案子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孑民兄,你這可是高看我了。”楊銳搖頭道:“滬上巡警局被判防衛失當,那幾個被判入獄巡警的家人天天在滬上督察院門口喊冤,這事情只是滬上的報紙不屑報道罷了,怎麼能說是我不滿所致?”
“你!”楊銳回答的滴水不漏,蔡元培只能氣的跺腳,“筱齋兄對我會幫助極大。沒有筱齋兄就沒有特班!沒有特班就沒有愛國學社!沒有愛國學生就沒有復興會!他怎麼能,怎麼能入獄呢?!”
“按你所說,筱齋兄只是被捕,何來入獄之說?如果他未曾違法,不說無罪釋放,怕是連開庭審理都不可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楊銳看他如此急切,不由多言了一句,“孑民。你難道沒有想想,我們革命是為了建立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世界,可為何當自己或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人以身試法,就老想著網開一面呢?”
“是。我們是要建立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世界,可你不要忘記了,當初要不是朋友之情。師生之誼,你如何能帶走那四十四名學生?遼東復興軍建立之初。若不是兄弟之義、戰友之情,你如何能那麼快就組建復興軍?”蔡元培歷數著復興會的往事。言辭鋒銳,“成事之前只要有用,那什麼都不忌諱,成事之後卻過橋抽板、不念舊情,長此以往,復興會終有一日會分崩離析。竟成,你真以為這世上人人都像你這麼冷血無情?不,我說錯了。你也是有情的,若也是無情,那慈禧也就不會死了。”
慈禧死於程莐之手,而程莐能殺慈禧,則是因為楊銳太過專情。杭州一事在楊銳看來是蔡元培判斷失誤,指揮失當所致;可在蔡元培看來,杭州之敗的根源還是因為楊銳專情於程莐,後來發生的橡皮股票洩密,也是是程莐違紀所致,至於前段時間朝鮮一事,則更是如此。楊銳雖然平安回來了,可如此幾番,使得在蔡元培看來,楊銳為了這個女人屢亂國事,實可謂是徇情枉國。
蔡元培言語中涉及程莐,忽然讓楊銳像刺蝟般的警覺起來,他不是憤怒,反而是小心的道:“如果復興會是因為私誼而凝成的,那我只能說這是復興會之大不幸,是中華之大不幸。以私誼凝成的組織,最終將會是國家之賊、民眾之害,它早一日解散國家就早一日得救,民眾就早一日除害,我將為此高呼萬歲。
知道為何我在會內反覆提及願景?就是因為我不想復興會是私誼凝成的組織,會員不全是靠實利誘來的青年,復興會的每一個人都懷有復興華夏的願景,知道為何而奮鬥,知道犧牲是為誰,如此的復興會才是真正的復興會,如此的革命才是真正的革命。
滬上刺殺案之事,我之前是對審判結果不滿,可我所做的,依然是在律法允許之內行事,本來對滬上法官蔡寅錄音是違法的,可誰讓他的相好身處租界,而他自己又是個大嘴巴,什麼都往外抖呢?戲子無情,**無義,那**聽聞他收了幾千兩賄賂卻只給自己幾百兩,轉身就將他告到了督察院。這事情能怨誰?怨我嗎?
是人就有私情,可公不容私!你們以前不是笑話呂碧城最後會變成我的三房嗎?可只要她是我的下屬,那她永遠都只會是下屬;再看看政府的任何物品為何都專門要花錢印上‘公物不得私用’這六個字,就是因為狠多官員帶著私情,老是把公家的東西往家裡搬,所以不得不印。
從文王演義建立周禮開始,除了朝代興替的亂世,其他數千年都講究親親為大,尤其是後來再出一個‘刑不上大夫’,更是禍國殃民。吳稚暉如不是和你有舊誼,張筱齋若不是對你有舊恩,你犯得著一大早就跑來我這裡又喊又叫嗎?吳稚暉、張筱齋有你在為其奔走呼號,可假使此案沒有牽扯到我,那些死了的護衛、巡警又有誰為其奔走呼號?
噢!讀書人的命就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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