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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紅燈的時候,窗邊的男子就會變換姿勢,擋住店主。
汽車駛入了目黑區。從兩旁熟悉的建築物可以判斷出,再往前走就是中目黑了。過了祐天寺,鑽過了東橫線的防護欄,店主愕然——車正往三軒茶屋的方向開去。他懼怕那個方向,是有原因的。
店主掙扎起來。
“給我老實點!”就像是訓孩子的口氣,“要是你敢出聲,我們就只能再粗暴一點了,”
兩旁的男子都是彪形大漢,他們的話絕不是在嚇唬人。
車開到了三軒茶屋熱鬧的十字路口,又遇上了紅燈。一輛亮著燈的電車在窗邊駛過。汽車左右——不,不光是左右,汽車的前前後後是計程車。可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車中的異樣。對店主而言,外頭的世界明明近在咫尺,而他自己卻已身陷險境。
車又發動了起來。周圍的一切事物,向後飛馳而去。
汽車沿著寬闊的馬路駛過住宅區。過了一會兒,路變窄了。透過車窗,能隱約看見經堂車站的燈光,但角度很偏。前方就是郊區那昏暗的街景。已經十點多了,還開門營業的店越來越少了。馬路上只有開著車燈的汽車在行駛。當然,即使對面的車燈照了進來,對方也不會注意到車裡的情況。
房子越來越少,汽車駛進了農田和雜樹林較多的地區。路況也越來越像田間小路了。
汽車溜進了一條公路岔開的小路。樹梢劃過車頂發出響聲。小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盡頭是一片高爾夫球場,不見住宅。晚上這裡沒有人。車子隱蔽地停在雜樹林中。即使大聲呼救,也很難有人聽見。
“讓你受苦了。”勒住店主脖子的男子終於鬆了手,“到了這兒也不吵不鬧,可真是條好漢!”
“即使大聲喊了也沒用吧。”
筒井源三郎用重獲自由的雙手輕撫自己的喉嚨。
“你可真有覺悟啊,門田先生。”
對方是衝著店主說的。昏暗中,店主全身都僵硬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平靜地問道。
“伊東忠介先生死在這裡之後,過了很長時間我們才查出來。”對方擺出一副監禁者的口氣,“我們拼命調査殺死伊東先生的兇手。因為我們知道殺害他的動機絕不單純。”
“戰爭結束之後,你們也一直和伊東前中校保持著聯絡是吧?”
“―點兒不錯。”
“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
“我們沒必要在這兒報出名諱。總之,只要你知道伊東中校和我們小組是志同道合,團結一致的就行。”
“你們是怎麼查出我的身份的?是伊東告訴你們的嗎?”
“準確地說,伊東先生並沒有告訴我們,曾經在中立國公使館任職的書記生門田源一郎就是品川的旅館‘筒井屋’的店主筒井源三郎。不過,他曾暗示過門田書記生在東京。我想是因為伊東先生不忘昔日與您的交情,才沒有把詳細情況告訴我們。”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伊東中校離開奈良,直到在世田谷郊區被殺之前,究竟住在哪裡——我們就是從這一點査起的。不,說實話,當時我們還一無所知。畢竟從地方上來東京的人會住店也是很正常的,但我們一直沒搞懂他為什麼要去世田谷。我們知道他不會被人強行帶去的。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在講道館①練出的柔道四段的身手還寶刀未老呢。”
①1882年嘉納治五郎為柔道的研究和指導所劃立的道場,位於東京都文京區。
“然後呢?”
黑暗中的問答還在繼續。
“所以,我們認定伊東中校被人騙去了世田谷。當然,帶他去世田谷的人,就是殺死他的犯人。而且,犯人能把如此厲害的伊東先生勒死,說明他是趁伊東先生不注意,從他身後下手的。也就是說,伊東先生對兇手並沒有戒心。這也意味著伊東先生和兇手的關係非常親密。”
“原來如此。”
筒井屋的店主——當年的書記生門田源一郎點了點頭。
“然後呢?你們立刻察覺到那就是我了?”
“不,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推測出那是你乾的。真的花了很長時間。”對方繼續說道,“實不相瞞,伊東先生並沒有告訴我們他為什麼急急忙忙跑來東京。以前他每次來東京,都會事先聯絡我們,只有這一次沒有。我們是看了報紙之後才幡然省悟的……伊東先生雖然在大和的郡山開雜貨店,但那只是他表面的身份。他是個懷著拳拳愛國之心的行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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