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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一行業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先前便有接觸,知道的也甚多,很多都懂,豈會弄亂搞錯?況且以前她幫他做這樣的事情時,他怎麼沒有拒絕?
自上次李思聰的喜宴後,陳煥對於佳寧明顯疏遠了,於佳寧不難看出這其中必定與那個叫許亦菡的女人有關。她原本也不打算問他跟許亦菡的關係,見他幾日裡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到底還是問了,但是得來的不過是兩個字——同學。
如果僅僅是同學,為何在上次喜宴上,他們那一桌喝得正歡時,他卻跑到了那一桌?他又為何讓她以飲料代酒?對自己呢,她的酒量雖說不賴,但她是他的女朋友,呵護之心總該有吧,他卻沒讓她以飲料代酒,或者替她喝。回去的半途中他突然說公司裡還有事,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大路邊上,他並不是朝公司的方向開去,而是沿著原路折返回去了,這些她都看在了眼裡。
交往的半年裡,於佳寧一直覺得陳煥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要事業有事業,要房有房,要車有車,可以說,他要什麼有什麼,幾乎沒有什麼缺的。於佳寧遇見他時,他唯獨缺的就是女人,而於佳寧剛好填補了那個空缺。
共處的日子裡,他幾乎沒有像現在這樣待過她,不就是叫他去參加朋友的宴會嗎,難道很難嗎?
“那你繼續忙吧,我先走了。”他認準的事不會改,於佳寧知道,關門前,回頭叮囑了句,“記得早點吃飯,別因為工作而誤了身體。”
“你也是。”陳煥抬起頭,微微勾唇。
於佳寧關上門後,陳煥一把將檔案推到了一邊,到了桌沿,險些落地,方才他根本無心看這些東西,他很煩躁。當那隻手攀到他肩上時,他突然覺得彆扭。
自從許亦菡出現了,他的世界便亂了,已由不得他去主宰。
過了這麼久,陳煥覺得自己該忘記許亦菡了,可是在酒店大廳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在自己的潛意識裡他從沒忘記過她。
大四那年,一聽到許亦菡要去法國留學的訊息,陳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家裡幫他辦好了相關的手續,待一切都準備好時,卻聯絡不到許亦菡。他以為她已經去法國了,便提前踏上了那個浪漫的國度。
到了法國,他仍然聯絡不上許亦菡,電話打了N遍都是機械化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既然電話聯絡不上,他就在她要留學的學府,也就是他那時留學的地方找她。圖書館,教室,操場……只要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仍舊看不見她的身影,難不成她沒有報考這所學府?
後來,他相繼在各大高校找尋,都落了空。
在法國找不到她,在同學那兒無從得知她的訊息時,他曾跟自己說,既然找不到那就忘了吧!
說出一句話,往往很容易,實踐時未必如此,甚至會很艱難,尤其是在他們重遇後。
陳煥的艱難是他敗給了自己,敗給了他們相處的十年時光。
這幾年的夏日似乎格外漫長,除了無休無止的蟬鳴外,還有記憶深處留存的過往,在大腦中迂迴流轉。
過往回不去,可是過往裡的那個人還需祭奠。
每到祭奠的這一天陳煥都會來,不管他有多忙。這次他照例帶了捧菊花,將車驅至他已來過好幾回的墓地。
天氣有些陰沉,整個墓地一片灰暗的色調,不過,墓地四周植株的松樹蒼翠蔥鬱,給墓地增添了幾許生機。
穿過整齊排列的墓碑,陳煥拐了幾個彎,來到了秦曼君的墓碑前。
她的墓碑建在了墓地的後方,往後看沒有幾排,往前看到處是密密匝匝的墓碑,望不到頭。
許是長久沒人來的緣故,墓碑周圍生了不少雜草,雜草中間卻放了束白菊,一看樣子,便知是剛擺在這兒的。
在他來之前就有人來過了?每逢祭奠的日子,陳煥會比往常起得早,這次也不例外,卻沒有想到還有人比他更早一步來到了這裡。
陳煥蹲下身子,將手上的菊花放在了那一束菊花旁邊,它們就此並排依靠在墓碑上。旁邊的那束菊花很新鮮,素白的花瓣上似乎凝著水,葉片格外鮮綠。
她來過這裡嗎?陳煥輕撫著那一束菊花的花瓣,問自己。
如果她來了的話,應該跟陳煥一樣,每一年的這一天都會過來。可是,陳煥卻從未遇見過她。是兩個人過來的時間錯開了嗎?
墓碑上的照片好似一直都沒有褪色,如同剛剛裝幀上去的。
照片上的女子甚是好看,唇紅齒白,冰清玉潔,純美如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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