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千里走單騎(第1/4 頁)
當晚, 沐春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軍營, 沐春乾脆是彝人抬著回來的, 身後還有幾個竹編的箱子。
馬曄翹首以盼這位打不得、罵不得的寶貝疙瘩歸來,遠遠聞到刺鼻的酒味, 這不是喝酒, 這簡直就是在酒缸裡泡澡。
彝人渾身不情願的將四人抬的竹椅往地上狠狠一頓,“到了。”
馬曄扶著沐春站起來, 彝人放下箱子, 抬著竹椅走了。
“這是奢香夫人的座駕,借給我用, 挺給我面子的哈?”沐春醉醺醺的開啟一個箱子,裡頭滿是金銀器皿、以及女人白花花的銀製頭飾等等。
馬曄懵了:“這是什麼?奢香夫人不是一直拒絕交稅嗎?”
“水西家送給我的賄賂啊。馬大人硬碰硬, 鞭打羞辱奢香夫人,她都沒松□□稅,我就想硬來恐怕不行,”沐春搖搖晃晃拿出一把銀製酒壺, 得意洋洋。
根據沐春的描述,他帶著兄弟們去宣慰府催繳稅款,奢香夫人受傷太重,躺在床上起不來, 說改日再談。
沐春一副有商有量的樣子, 說不急不急, 一切都可以慢慢商量。
水西家見沐春鬆了口, 大喜過望, 擺酒設宴,款待沐春,還要彝人最漂亮的姑娘跳舞助興。
酒過三巡,沐春和麵前支撐款待他的奢香夫人“索賄”:“稅款數目巨大,且每年都要交,我是西平侯沐英的長子,自小在皇宮長大,皇上皇后我都熟,能說的上話,你把我餵飽了,我就在皇上面前說好話,永遠不收你們水西家的稅……”
馬曄:難怪西平侯總是不為長子請封世子,原來不是偏心,而是長子是個孽胎禍根!
奢香夫人說暫時沒那麼銀子,先請我喝酒,沐春在宴席上,看見招待的酒壺杯碗都是金器銀器,還有跳舞助興的彝人大姑娘頭上戴著起碼五斤重的頭飾、手鐲,連腳脖子上都是手指粗的鐲子。
沒錢?這不都是錢麼?”
“所以我就把這些金銀酒具連同舞娘的首飾鐲子什麼都帶回來了。要不然,空著手回來,多沒面子啊!”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馬曄算是開了眼了,“賢侄把姑娘的首飾全都脫下來了?”
沐春搖搖頭:“我是個有底線的人,都是她們自願脫的,我沒有強行『逼』迫。”
沐春翻開最後四隻箱子,“這是奢香夫人送給我的金銀首飾,這個女人真有錢啊。她以為是賄賂,其實是稅銀。我改日再去,必定還有收穫,每次要一些,積少成多嘛。”
馬曄豎起大拇指:“賢侄果然好智謀!”
馬曄大手一揮,“把這些箱子入庫房。”
“不行!”沐春啪啪啪蓋上箱子,往一排箱子上仰面一躺,“這稅銀是我要回來的,先入我的私庫,我找個靠譜的金銀鋪子,把這些金盃銀壺首飾什麼的都融了,鑄成金條和銀錠,這樣才好給兄弟們發軍餉嘛,要不拿個金飯碗去討飯,成何體統。”
馬曄笑道:“行,既然把催繳稅費的重任交給賢侄了,那就一切聽賢侄安排。”
沐春從箱子裡翻出個銀酒壺遞給馬曄,“見者有份,給馬大人拿去賞人。”
馬曄那裡看得上這樣?笑呵呵的接了。回到大帳,幕僚問馬曄:“用稅款來製造水東家和水西家分裂,互相猜疑,先滅水西,再滅水東,這才是我們的計劃,可是東翁讓沐春接手稅款之事,唯恐節外生枝,這個人太不靠譜了,什麼爛招數都能想得到,事情到他手上,變數太多。”
馬曄把酒壺賞給了幕僚:“我希望他繼續保持不靠譜的架勢,每日『騷』擾水西家,催『逼』稅款,當奢香夫人發現她根本滿足不了沐春的貪婪,殺了沐春,我們就更加師出有名,為沐春報仇,滅了水西家。”
幕僚讚道:“還是東翁機智!帝后深愛沐春,視為親孫子,到時候東翁立下大功,為沐春報仇雪恨,必定得到帝后讚賞。東翁是皇后娘娘族人,歷朝歷代,皇后父親或者兄弟當封承恩公,東翁是和皇后娘娘血緣最近的堂侄,至少可以封個承恩侯的爵位。”
幕僚是馬曄僱傭的師爺,舉人出身,不吃朝廷俸祿,靠著馬曄供養,僱傭關係一般都叫“東家”。“東翁”是文雅一點的說法,比如家庭教師也稱主家為“東翁”。
馬曄連連擺手,“別這麼說,皇后娘娘行事低調,只求安穩,不求家族榮華富貴,娘娘不會同意朝中出現一個承恩侯。”
幕僚說道:“後宮不得干政,東翁的爵位是皇上給的,又不是皇后給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