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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候是下午2點,顧銘夕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很聰明的,如果被他知道這個時間點,龐倩還在他家,他肯定能猜到他們是在主臥看電視了。
鍾小蓮聽了顧銘夕的話微微一笑:“我沒那麼多嘴,這有什麼好說的,你趕緊進去吧。”
顧銘夕心裡微微放心,抬腳推開了自己家虛掩的大門,正要進去,鍾小蓮又叫住了他,笑著說:“對了銘夕,記得叫你媳婦兒別吃冰的、辣的,別落冷水,她現在是大姑娘了,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麼。”
顧銘夕一張臉燒得都快能烙餅了,說聲“鍾阿姨再見”就匆匆地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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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倩在顧銘夕家的廁所裡使用人生中的第一片衛生巾,心裡亂糟糟的。
她設想過無數次自己來初潮時的情景,也許是像王婷婷那樣,一個人在家時就悄悄地來了;也許是像孫明芳那樣,在學校上廁所時發現來了一點點,於是故作鎮定地去小賣部買了一包衛生巾,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長大了;最倒黴就是章蔚,章蔚說她小學五年級參加學校春遊時突然來了初潮,當時嚇傻了一群男生,她則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在公園裡嚎啕大哭了一場。
聽到這些故事時,龐倩還樂得哈哈大笑,但現在她真是有點笑不出來了。她慶幸自己沒有在學校、當著別的同學的面碰到這麼尷尬的事,又哀嘆自己居然在顧銘夕面前出醜。
可是再轉念一想,她又釋然了。
顧銘夕,幸好是顧銘夕。
她的淺色褲子很薄,紅色的液體漏出了一點,雖然不顯眼,但她還是急著回家去換褲子。
臨走前,她去顧銘夕父母的臥室和他道別,男孩子正埋著頭在擦地板,他的雪糕已經化了,在地板上洇開了白色的一灘,還有龐倩的雪糕滴落下來的汙漬,以及那一點點紅色的印記。
龐倩很尷尬,看著顧銘夕站在地板上,左腳踩地,右腳按著抹布不停地擦著,抹布擦溼以後,他想去絞洗,就只能翹起右腳腳尖,將抹布團在腳背上,腳後跟點著地,慢慢地走去廁所。
龐倩很不好意思,想要幫他的忙,就彎腰去拿他腳背上的抹布,說:“我來幫你擦吧。”
顧銘夕一下子就想起了鍾小蓮的話,右腳往後一縮,很嚴肅地說:“不要了,你不能碰冷水的,趕緊回家吧。還有,這幾天你別再吃冰的東西了,棒冰、水果、飲料都不行,哦,還有辣的也不能吃。”
龐倩抽著嘴角看他:“顧銘夕,你連這個都懂?”
顧銘夕臉又紅了,叫道:“我聽賈老師說的行不行啊!”
龐倩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也聽‘溫馨港灣’啊!”
顧銘夕:“……”
龐倩捂著屁股羞答答地離開後,顧銘夕來回主臥、廁所數趟,終於擦乾淨了地板。然後,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VCD機裡的那張光碟。
他的大腳趾按在了機子那個退出光碟的按鈕上,良久,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腳趾放了下來。
顧銘夕拉上了房裡的窗簾,重新插上了電視機的電源線,坐在電視櫃前的地板上思考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又按下了VCD機的播放鍵。
很快,那叫人躁動不安的畫面又出現了。
顧銘夕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到很小,但又捨不得靜音,安靜的房間裡,那對男女的呻//吟聲壓抑著,卻又無比清晰。顧銘夕就坐在電視機前,離螢幕很近很近,仰著脖子看得入神。
他注意力集中,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生怕父母會突然回家。他的右腳一直擱在電視機電源按鈕上,做好了隨時關電視的準備。
顧銘夕知道自己不該看這個,但又實在好奇。
源飛中學不是一所好學校,每個年級都只有一、兩個快班,屬於老師們重點培養的中考、高考物件。其他的慢班都屬於放羊狀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精力旺盛,叛逆懵懂,於是在每週一的升旗儀式上,時常會聽到學校對一些學生做出處分通知。
初二幾班的誰誰誰,把淫//穢光碟帶到班裡傳播,被老師發現,處分;高一幾班的某某某和外校閒雜人員來往,夥同那些人一起猥褻、勒索學校裡的初中女生,開除;高二幾班的誰誰誰和誰誰誰,晚自習時在學校操場進行不正當男女關係,男方開除,女方處分……
有時候,顧銘夕會覺得自己和那些被處分的學生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班裡的同學都挺老實的,雖然也有人會起鬨誰誰喜歡誰誰,但大家也就是這麼叫叫,一年下來,班裡並沒有發展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