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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涵笑了,“我兒子真帥,倩倩也是美得要命。”
她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格外溫柔,“銘夕,你結婚了,以後和倩倩就是一家人了。你要記得媽媽對你說的話,要好好待她,倩倩是個好姑娘,媽媽相信你們在一起,會幸福的。”
顧銘夕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她,又害怕睜開眼睛後,身邊什麼都沒有。他只能強忍著點頭,依舊閉著眼睛:“媽媽,我不會辜負她的。”
“我的兒子長大了呢。”李涵輕輕地笑著,“銘夕,媽媽要走了。”
他捨不得:“媽媽,你再陪我一會兒好嗎?”
李涵嘆氣:“傻孩子。”
下一秒,顧銘夕就感覺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有一雙手環抱著他的身體,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他竭盡所能地將身體緊貼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地汲取她的體溫和熱量。
“顧銘夕,顧銘夕。”
耳邊傳來一個女孩熟悉的聲音。
一開始,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孩聲,逐漸變成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漸漸的,又變成了一個清脆的少女聲,到了最後,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像蜜糖一樣地化在了他的耳邊。
“顧銘夕,顧銘夕,顧銘夕……”
他恍惚了一下,隨即便感到了無比的安心,在她的懷抱裡,他喃喃道:“他們都走了。”
“誰走了?”
“我媽媽,還有另一個我……”
“嗯,都走了。”龐倩應著他,吻了吻他的額頭,“你喝多了,早點睡吧。”
顧銘夕像是睡在草地上,夏天的夜晚,四周一片空曠,微風吹得身邊的草葉索索地響,各種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叢裡唱著歌。他的鼻息間縈繞著身邊人熟悉的香氣,彷彿帶著鎮定心神的功效,他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顧銘夕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他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睛,翻了個身,肩膀抵著床頭慢慢地坐了起來。
龐倩依偎在他身邊,依舊在熟睡。顧銘夕下了床,才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斷了檔。前一晚的婚宴,他喝多了,最後的記憶是那群混蛋來鬧新房,又把他一頓猛灌。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還是穿著襯衫西褲,打著領帶,可是現在,他已經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衣,身體也像是被清理過了。
顧銘夕走到窗邊,用肩膀和臉頰配合著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立刻照進房間,溫暖的光亮甚至籠罩在了大床上,龐倩翻了個身,也醒了過來,看到顧銘夕站在窗邊,她下了床,赤著腳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了他。
“老公,早安。”她把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輕言細語。
“早安。”顧銘夕依舊看著窗外,“老婆,今天天氣很好呢。”
他任由她抱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了後頸上癢癢的,顧銘夕回過身去,看到龐倩手裡是一根白色的羽毛。
羽毛不算小,中間是一根粗硬的羽軸,龐倩笑嘻嘻地將它拈在手裡,細軟、輕柔的羽絨就飄動起來,很是有趣。
顧銘夕問:“這是什麼?”
龐倩拿羽毛掃掃他的臉頰,說:“我也不知道,是肖鬱靜夾在紅包裡的。”
顧銘夕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根羽毛,心中瞭然。
他想起了婚禮前,肖鬱靜發給他的一封電郵,郵件裡講了一個她小時候的故事,故事講完後,肖鬱靜說:鴕鳥先生,新婚快樂。
他突然淺淺地笑了,龐倩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搖搖頭,隨即就低頭含住了她的唇,龐倩推他:“沒刷牙呢!”
“我想補上昨晚沒做的功課。”他咬著她的耳朵,聲音啞啞地說,“洞房花燭夜一輩子只有一次,我卻喝多了,真的是很抱歉。”
“……”龐倩怪怪地看著他,“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銘夕好無辜:“我該記得什麼嗎?”
龐倩默默地拉下睡衣衣領,給他看她肩膀上紅紅的吻痕,羞澀地說:“其實……功課,昨天晚上已經做過了。”
顧銘夕呆了一會兒,眼睛裡的小火苗又燃燒了起來,他再一次吻住她的肩,舌尖舔著她肩頭那紫紅色的痕跡,沉聲說:“老師說了,做過的功課,最好再檢查一遍。”
“……”
國慶假期結束以後,龐倩和顧銘夕回到了上海。龐倩研一的課程很重,排課非常緊,幸好鄒立文提前給她打過預防針,龐倩勉強能應付這忙碌的學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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