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太簡單了。很可笑,我已經被弄得遍體鱗傷的今天,竟然還沒能學乖!我真是一個不受教的人。
曾芒溪的脾氣從不按理出牌,只根據自己的喜怒辦事,但她喜的時候實在太少了。我突然覺得她比我活得還累,我不明白,她出生藝術之家,是家裡的獨子,父疼母愛,呼風喚雨,還有司馬延這個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男朋友,她還有什麼不滿足,沒事總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幹嘛!或者她是一個比我還要無可救藥的心理病人,因為心找不到出口,所以不讓別人和自己好過。
我一直站在後臺的走廊上等曾芒溪,她已經蟬聯三年的最佳女主角獎,今晚是她演藝生涯一個新的更高的起點。我聽到她很淑女,很謙虛地做了獲獎發言,不久就看到她娉婷婀娜地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她的臉化了精緻的妝,看上去無可挑剔,黑色的晚禮服使她神秘迷人嫵媚。我直迎上去把貂皮大衣披到她身上:“芒溪姐,亮哥交代,八點鐘你必須趕去蘇瑪麗酒店,林董他們已經到了。”
“我不去,不去,不去,讓他們去死!”曾芒溪的歇斯底里突然就發作了。
我是真的很同情她的,從心裡面,不帶有一點虛偽,但我自顧不暇,哪裡有本事和閒心拯救別人,只能陳述事實:“你知道你別無選擇!”
當曾芒溪那巴掌要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是完全避得開的,我對傷害的抵抗早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我的手已經抬起來,卻轉念一想:接下來呢?在她更加盛怒的情況下,和她翻臉,還是仍然只能妥協。我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翻臉,我再找不到一個工作可以優渥到這般,讓我支付那昂貴的醫藥費。要是妥協,那現在的抗爭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拉長戰線,讓折磨變得迂迴反覆而已。
我緩緩放下了手,在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的同時,把拳頭藏進衣袖,緊咬牙關忍住打回去的衝動,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地說:“只有十分鐘了,我去化妝室把東西收拾好,你和阿勇先上車,我很快就過來!”
然後我轉頭對司機兼保鏢的阿勇說:“先帶芒溪姐走,動作不要太大,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曾芒溪十分挫敗地看著我平靜無瀾的臉,不相信地問:“你為什麼不哭?”
我冷然地看著她反問:“我為什麼要哭!來不及了,快走吧!”後半句我是對阿勇說的。
一直到他們走進電梯,我放心地轉身要去收東西,這才看到好整以暇地斜靠在牆上的鐘子霂。我走過去,直視著他的眼睛,初見面的慌亂過去後,我恢復了一貫的鎮定:“來很久了?”
“剛好看到所有經過!”他跟上我的步伐。
我拐進化妝間,頭也不回地說:“不在前面等著領大獎,跑這兒來幹什麼?聽說你今年囊括了好幾個獎項。”
“受李驍之託,來看看你適應新工作的情況。”
我一邊把散亂的雜物丟進手提袋裡,一邊笑說:“你看到的好像不怎麼樣!”
他站到我左手邊,很認真地看著我:“為什麼讓自己被打?你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完全可以避免!”
他的眼力太厲害了,這麼小的動作也沒能逃過他的法眼。我也看向他,鄭重地回答:“擋下來以後能夠怎麼做?激怒她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都會難以收拾,讓她打一下,我又沒有損失什麼。”
他目光閃動,審視著我的臉頰:“都腫起來了,要不要敷一下!要不李驍一定埋怨我沒有照看你!”
我抬頭迅速掃了鏡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我們何必大驚小怪!”
“子霂,我在到處找你呢,沒想到你跑這兒來了!”
我們回頭向門口看去,是赫萱,今天她穿一件純白色的低胸禮服,和曾芒溪成了鮮明對比,但不可否認,她很適合白色,襯得她像一個從畫裡走出來的白雪公主。我禮貌地朝她點點頭。鍾子霂笑著回答:“遇到一位朋友,聊了幾句。”
“朋友?”赫萱深深地看著我,然後恍然大悟地笑說:“李驍的同學,芒溪的那個新助理?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我看著她半點真誠也沒有的高傲笑臉,仍舊好脾氣地笑著:“晏秋翎!”然後我對鍾子霂說:“我沒有時間了,很感謝你來看我,再見!”
然後我微微仰著頭,輕巧地從赫萱的身邊走過。很多時候我都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堅持,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在我眼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當年那個叫做張錦龍的男人不可以,李驍的媽媽不可以,今天的赫萱照樣不可以。我對曾芒溪的容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