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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瀟取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疊好放進前襟口袋裡,他把剩下半瓶水澆在臉上,然後揉了揉臉頰,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些笑意來:“走,給黃師傅幫忙去。”
柳葭在卸貨上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只能在他們忙的時候遞一下東西,準備礦泉水和毛巾。莫瀟抬手撐在貨車車廂邊緣,用力一攀,身手矯健地翻了上去,抱住最外面的一筐蔬菜,遞給站在車下的志願者,然後由對方放在手推車上運到裡面去。
他這個活其實最累,因為東西都是從最外面搬起,越到後面,貨箱就越靠車頭,他反而越加辛苦。黃師傅本來還想幫忙搭把手,見他一個人就能把事情做完,便笑著說:“你這小夥子真不錯,肯吃苦。”
莫瀟其實也並不輕鬆,最後一箱子貨搬下來的時候,襯衫後心都溼透了。他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道:“沒關係,我年紀輕,就是能做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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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完活,敬老院的主任便出面留他們一起吃餐便飯。食堂餐就是大鍋飯,菜普普通通,在色香味上只能算是差強人意。
柳葭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莫瀟在那裡風捲殘雲,很快便把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完了。他擦擦嘴角,忽然問:“你的眼神好像在說,以為我根本吃不下這裡的飯菜。”
她還真的是這麼想的,莫瀟跟著容亦硯,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一般人都會有點小愛好,他既沒買豪車也沒買別墅,也不是沒有錢買,她便以為他對食物相當挑剔。柳葭笑了笑:“我都感覺好像是第一天認識你似的。”
莫瀟笑道:“你知道我在認識容先生之前幹過什麼嗎?”
他把襯衫的袖子卷高,露出手臂上一塊顏色跟邊上都不一樣的面板:“這裡原來是個紋身,後來我跟了容先生以後就鐳射去掉了。那個時候我家裡很窮,我父親又得了很重的病,簡直是雪上加霜。家裡就快沒錢吃飯了,當然不會有錢給他看病。而我早就停學了,想早點出去混,供養家裡。”
“然後……容總幫了你一把?”
莫瀟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按下打火機點燃了,神情變得十分放鬆:“對,我那時候還沒成年,又沒有人肯僱我,就只能去當小混混。”
柳葭忙伸手抽掉他手裡的煙,直接掐滅了,笑著說:“這裡都是老人,可不吸你的二手菸。”
莫瀟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上揚,卻還做出有點害怕的樣子來:“你教訓得對。我是習慣動作,都忘記這點了。”他撫摸著煙盒,緩緩道:“當是我真的很需要錢,撈錢最快的辦法就只有一個,去賣自己的器官。容先生當時也在場,他還問我,如果賣了一個腎還是不夠怎麼辦。我回答他說,那就賣另外一個腎,我還有一個心臟和肝,一對眼角膜,只要能賣我都不在乎。”
柳葭有點詫異,她以為莫瀟是到了公司才被因機緣巧合被容亦硯重用,結果卻不是這樣的。
“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容先生,他當時也沒說什麼,不過後來立刻把我父親接到一傢俬立醫院,安排了一位專家給他治病。他還送我去軍校讀書,讓我去學各種技能,我知道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但這是等價交換,不管之後我要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足以報答容先生這份恩情。”莫瀟頓了頓,問道,“結果,你猜容先生怎麼說?”
柳葭好奇地問:“容總怎麼說?”
“他說,‘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就為我做一件事,順利地畢業,不要惹是生非’。”莫瀟道,“容先生是我的恩人,他的太太兒女都是我的恩人,我會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
柳葭不由道:“容總也非常有眼光,偏偏選中你。”
古語有云“升米恩鬥米仇”,人的心態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化,可是莫瀟如今已經是容亦硯身邊的左右手,卻似乎沒有因此而驕奢,實在是非常難得。
“容先生也這麼說過,”莫瀟微微一笑,“他說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我那時候絕對不是在做戲,是真的願意為家人犧牲。他說,學問不好可以去學,做事的手段差勁可以去練,但是骨子裡的氣度卻是永遠學不會的。外面都一直有傳聞說容先生做事手段太狠辣,也許吧,但只要他一句話,我可以不問原因去做任何事。”
柳葭嘆了口氣,雖然他們高層的鬥爭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卻也不由為容謝嘆息,他的叔叔哪裡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分明是幾乎找不出破綻的、無懈可擊的壁壘。在他正式繼承容家的產業之前,恐怕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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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託給劉芸的事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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