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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故意的——”容謝笑得有些惡劣,“這個世界上,別的女人我都沒興趣,我只能喜歡她,因為她跟我,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憐。”
“好,你真的要這麼做,”容夫人哆嗦著去摸邊上的分體式電話機,她拎起話筒,“我現在打給你叔叔,我收拾不了你,他總有辦法對付你。”
“很好,你趕緊打電話給他吧,他能讓人撞死上回那個骨髓捐獻者,現在再多撞死一個人,也沒什麼區別。”
那電話機是個古董,撥號的方式還是最麻煩的轉盤式撥號,容夫人聞言愣了一下,便放棄了這繁雜的撥號動作,把聽筒擱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諾的病情已經惡化了,粘膜出血,不得不做化療,之前在骨髓庫找了一個高精度配型的骨髓,然而那個捐獻者卻反悔,我找到她不久之後,她就被車撞死了。”容謝語氣森冷,“撞死她的是下面公司的一個司機,你說這是誰指使的?”他見母親的臉色有了變化,便接著道:“以諾不是我爸的女兒,我本來想找到你那位柳先生以後再告訴他這件事,可是根本聯絡不上,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去了落後地區做醫療支援,是良心不安,還是逃避現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因為病毒感染而過世了。現在還有可能給以諾做骨髓配型的就只有一個人,你還要打電話給我叔叔嗎?”
“如果她願意捐骨髓給以諾,我們可以補償她,給她一張空白的支票,隨便她填什麼數字都可以。”容夫人站起身,扶住他的肩膀,“可是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只要你們不在一起,別的什麼都可以。”
容謝反手握住母親的手臂:“媽,我還以為你們當初是真愛呢,可是,你聽到情人死的訊息竟然一點都不傷心。那你究竟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跟柳葭在一起,是因為看到她會覺得心裡不舒服,還是你的良心仍在,會覺得揹著一個沉重的負擔?”
容夫人用力抽出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這一記耳光的聲響迴盪在安靜的書房裡,顯得特別突兀:“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是你的母親,我只要幾個電話就能讓董事會罷免你的職務,你要跟她在一起?可以!那你就什麼都別想要了,沒有工作沒有現在的身份,我看她會不會喜歡你?”
容謝被打偏了臉,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大笑道:“少拿董事會來威脅我,那些老傢伙只要每年給他們分紅,他們才不在乎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誰。更何況父親留下的公司股份已經全部都轉到了我的名下,你只有一家酒店的一半所有權。你知道嗎,父親的遺囑里根本沒有提到以諾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西裝外套,輕輕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哦,對了,還有件事沒有告訴你,柳葭的媽媽,她一直住在精神疾病康復理療中心,也就是精神病院。當初你造下的罪孽,就應該去接受,讓那最後一點未泯的良心,成為套在你脖子上的枷鎖吧。而我,會好好對待柳葭,補償給她一切。”
——
容亦硯點了一壺淡茶,又彬彬有禮地把單子轉給柳葭,讓她點自己喜歡喝的。柳葭隨意在單子上一指,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來喝茶的。
容亦硯溫溫和和地笑:“紅茶很養胃,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太不注意身體保養了。”他從剪裁得當的手工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嘴輕輕咳嗽了幾聲:“最近天氣變化太快,我的咽炎又犯了。”
柳葭道:“容先生,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你是被容謝一手提拔上來的,長得漂亮,做事也漂亮,就連莫瀟都誇過你,他很少會說別人好話。”他語調一頓,又道,“不過,即便是如此,我一開始也並不看好你。”
柳葭配合地問:“為什麼?”
他笑著搖搖手指:“你被提拔得太快,難免讓人會有聯想,這究竟是你做事的手腕高明呢,還是別的更高明。”
他是在暗指她以色侍人,只是以容亦硯這個身份是不可能會用如此粗俗的詞。柳葭低著頭,笑了笑卻不接話。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只見莫瀟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兩壺茶和三個杯子。
他走過來,把托盤放在桌上,先為容亦硯倒了一杯淡茶,彎下腰低聲道:“容先生,外面那個人已經處理掉了。”
容亦硯端起茶杯,看著杯子裡的茶色:“回頭去打個招呼,要關就關得再久一點。”
莫瀟點點頭:“是。”他走到柳葭身邊,又要為她倒茶,柳葭哪裡敢接受,忙搶過茶壺:“我自己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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