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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巖猜到他知情,言談之間也就不再刻意迴避——秦東嶽若不知情就不會那樣敲打自己,他都知道了,以他對弟弟的在意程度,怎麼會不提醒秦東安兩句?
“別瞎想了,”重巖把蘑菇羹推到他面前,“吶,先開開胃吧。”
這是書城附近一家環境不錯的西餐館,秦東嶽以前帶弟弟來過,所以重巖說要請客,秦東安就把地方選在了這裡。
“第一次來還是我哥帶我來的,”秦東安說:“他這個人吶,又會吃又會玩,朋友也多。”
重巖覺得這樣性格的人居然會當兵,也挺奇怪的。
秦東安又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不過看我的面子,你別生氣。等他下次回來,讓他請咱們吃大餐。”
重巖忙說:“吃大餐就免了。他請客我可受用不起。”
秦東安眼中露出狡黠神色,“嗯,他還是得罪你了。”
重巖搖搖頭,“我一個窮小子,沒錢沒勢。別人得罪我很稀奇嗎?”
秦東安忙說:“我哥不是那樣的人!”
你哥他妥妥的就是一個那樣的人!重巖在心裡吐槽,有點兒膩味話題一直圍著秦東安這個糟心的哥哥打轉,“行了,行了,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咱們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秦東安不情不願地收住了話頭,“行,不說他。”
牛排上桌,兩人還沒開動,餐廳的門推開,兩個衣著考究的青年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重巖無意間抬頭,視線頓時凝住。秦東安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重巖,那個跟在宮二後面的就是他的心上人。”
宮郅穿著淺色的休閒裝,溫潤的眉眼微微帶笑,和煦如五月的微風。身後那青年比他高半頭,相貌英俊,正錯後幾步低著頭打電話,臉上的表情略帶幾分不耐。
這個男人,重巖上一世還真見過。他是李承運老婆的侄子,程瑜大哥的長子,也是程家這一輩的嫡孫。重巖前一世見到這人時,正是他和李家兄弟爭鬥最激烈的時候,李延麟僱人要暗殺他,就是這位留學回來的程大少從中牽線找來的境外傭兵。當然,這事兒了了之後,重巖也沒忘了順手料理這位程大少。重巖集李氏之力扶持程蔚的堂弟坐上了程家繼承人的位置,然後藉著這位堂弟的手,將程蔚攆回了國外。
重巖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程蔚的事結束之後也就沒再花心思在程家的事兒上。如今冷不丁看見這位程大少,心裡只覺得意外,原來宮郅的心上人竟然是他。
秦東安見重巖一直盯著門口的那兩位,心裡有點兒憂心,生怕自己的哥兒們對宮郅還抱有什麼特別的小心思,便提醒他說:“噯,你沒忘了我說的話吧?”
重巖與宮郅視線相對,淡淡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頭對秦東安說:“什麼話?”
秦東安不怎麼放心地看看宮郅,他雖然跟宮郅不熟,但到底是見過的,見他看了過來便也微微頜首示意,轉過頭就對重巖說:“我跟你說過,人家有主了!這人啊找男的女的都無所謂,自己高興就行。但是你不能睜著眼拿自己當大傻子吧?”
重巖掃了一眼宮郅,見他們已經跟著侍者上樓,便又收回了視線,“你是說宮二很傻?”
“你知道他後面那人是幹什麼的嗎?說是自己做買賣,其實好多人都說他做的是走私的勾當。”最後幾個字壓低了聲音,說的時候還鬼鬼祟祟地向後掃了一眼,見那兩位已經上樓去了,這才又坐直了身體。
重巖對程蔚的瞭解都在幾年之後,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幹過這種事。
秦東安又說:“其實說起這個吧,國家都沒管到他頭上,咱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都是傳言,誰手裡也沒有證據。但是他身邊男的女的多了去了,上月他們家剛給他辦了訂婚宴,馬上就有家有室的了,你說宮二還粘著不放是圖什麼呀?”
重巖沒吭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此之甘飴,彼之砒霜。這個問題旁人又能怎麼回答?
秦東安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說:“我哥說程蔚以前也在部隊,前年他大伯出事,他也跟著被擼下來,退伍回來就做上生意了。”
重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程蔚該不會真的在做走私,然後在這上頭出了事,被家裡人送去國外避風頭了吧?
“噯,”秦東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把什麼都告訴你了,那兩個人之間的事兒亂著呢,要死要活的,旁人躲都躲不及,你可別往裡攙和。”
重巖搖搖頭,“你想多了。”
早在他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