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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詢奪門而出。
☆、奴才不依
清晨,瓦藍瓦藍的天空雲霧繚繞,周圍的景物一片朦朧。青樹在迷霧中走了一會兒,太陽終於從東邊冉冉升起,霧也漸漸消失,村子口那間茅舍屋頂上飄著裊裊炊煙,青樹咧嘴一笑,快跑了兩步。
王洙端著盆走出院子,豪邁的將盆裡的水往外一潑,恰好潑在了急急趕來的青樹腳上,她“啊”了一聲,臉上綻出笑臉,“你來了!”
“我來了,你就這麼歡迎我嘛!這水是什麼水啊,別是洗腳的吧?”青樹依舊是那副不正經的模樣,王洙見了卻覺得很親切,笑著回他,“誰大早上洗腳,德行。”
兩個人插科打諢了一會兒,王洙是尋常農婦的打扮,長長的頭髮盤了起來,青樹繞著王洙轉了一圈,嘖嘖咂舌,“兩個月沒見,你這一變身我都認不出你了。謝太醫給你找的地方可真是好山好水啊,我來了都不想回去了,怪不得把你養的氣色這麼好,哪還像原先那副弱雞的樣子啊。”
弱雞是王煜隔壁家李大嬸對王洙的固有稱謂,一聽這話,王洙就知道青樹去看過她弟弟了,“王煜怎麼樣了?”
“他好得很,聖上感念你的功勞,派蕭正使暗中調查你在世的家人,蕭正使權量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把你有個弟弟的事和聖上說了。聖上發了恩典,牽線搭橋讓王煜做了葛先生的門生。”葛先生是本朝最負盛名的儒家學者,他輕易不收徒弟,這次賣了皇帝面子破格收了王煜,王洙激動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有這麼高興麼,又不是你拜入葛老先生名下……”
王洙興奮地手舞足蹈,王煜拜入葛先生名下,就算不能金榜題名,好歹也能考上秀才,也算是給他們王家爭光了。“你不懂,王煜可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他出息了我能不高興嗎?我這輩子沒別的追求,就盼著我弟弟好了,現在聖上給了恩典,我心裡這塊大石頭也放下了,總算沒愧對我爹臨終對我的囑咐。”
青樹聽的心裡不是個滋味,這個傻丫頭,一心就想著別人,這輩子都是在為別人活著。她多麼疼愛王煜這個弟弟啊,如果當初他沒把王洙賣給王家,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會被她視為唯一的親人一樣珍重?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永遠不能挽回。只要她心裡高興,誰是她真正的親人又有什麼重要呢?他一個小倌,有什麼資格與她相認,她現在不缺人疼,日後定是個有福氣的,她落難困難時他不在她身邊,這要發達時自己巴巴貼上去算怎麼回事呢?不過是耽誤她的前程罷了。
有些事註定是要埋在心底一輩子的,只要她以後能一帆風順就好,認不認他這個哥哥不重要。
“你怎麼了?發什麼楞啊!”王洙注意到青樹的神色,覷眼看他,“怎麼?你不會是嫉妒了吧?”說著,王洙大喇喇的將胳膊搭在青樹肩膀上,頗有稱兄道弟的親密感,反正她也不拿青樹當男人,肢體接觸根本不算個事兒,“彆著急,你的好運也很快會來的。京城這麼多達官貴人都有那方面的愛好,你看上哪個了就直說,以你的本事還怕勾不到人麼?”
這話要是別的人說或者半年以前說,青樹說不定還能有點洋洋得意,可是此時此刻聽自己的妹妹拿這話揶揄自己,他可真是臊死了,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丫頭真不愧是男人堆里長出來的,哪有點女孩子的樣子,滿嘴胡說,青樹故意治她,便道,“看上了你們家殿下,你給麼?”
王洙當即變臉,在青樹胸口捶了一下,“說什麼呢你,殿下又不是斷袖,你別勾搭他。”
“是麼?那可不一定。”青樹眯著眼壞笑道,“殿下前些日子在養傷,可能是怕醜,一直不敢出門,清明節那會兒可算踏出了景德宮,打那之後他就活分多了,經常流連於京城的茶館酒樓,身邊還總帶著一個少年。說不定……”
“啊?”王洙眉毛打了個結,“謝夫人明明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啊……”短短几個月的功夫,紀桑田已經成了謝夫人,她短時間內服了兩顆骨絡丹,大大傷了身子,謝太醫夫婦便為她尋了一塊不一樣的天地,一是讓她將養身子,二是讓她避避風頭,畢竟這世上已經再無王洙王公公,她需要時間和皇城撇清關係,皇城也需要時間忘記這個人。
她假死的事情只有謝太醫夫婦和青樹知道,為什麼沒告訴孟詢呢,一是因為孟詢也受了燒傷一直昏迷著,二是因為孟詢這人喜形於色,如果叫他知道王洙還活著的訊息,這戲就沒法在皇上面前演下去了。
謝夫人每次看她都為她帶來了不少孟詢的訊息,他的康復情況,他的情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