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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張秋眉的記憶到此結束,我決定不恨她也不再愛她。曾經她用溫柔好看的眉眼告訴我她是愛我的,曾經她也用最無情的冰冷告訴我別再出現,她的自私和決絕成全了她自己,也成全了她的女兒苗渺。
那麼苡鹿,我最好的朋友顧苡鹿,你呢?我這麼血肉模糊的樣子會不會驚嚇到你?
——苗渺
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眼前是一個陌生的環境,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還有一股很濃消毒藥水的味道,如果我還活著那麼這裡就不是太平間而是醫院的病房。果然自己還在吊著點滴,腦袋昏沉沉的,身體沒有力氣,胃裡陣陣的抽搐,很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努力的回想,記憶的洪流清洗了所有腦細胞,無法接受又怎麼樣,事實就那麼血淋淋的羅列在了眼前。
2012年8月12號凌晨1點左右在雲殊市郊區發生了一起兇殺案,罪犯顧某入室偷竊被受害人付女士發現,僵持不下顧某竟然用菜刀砍了付女士十多處,付女士最終因失血過多沒有及時救治而死亡,最讓人髮指的竟然是罪犯殺人後還清理了現場,把流血不止的付女士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做成熟睡的樣子,時隔2天之後被回國的兒子付某發現······
2012年,8月12日,就是我和苡鹿開始逃亡的那一天。那天凌晨5點多,我回過家,慌亂的整理了行囊,走過符靜房間的時候,第一次開口喊符靜媽媽,怕把她吵醒,所以很小聲,很小聲,帶著哭腔一遍一遍的喊著媽媽。原來僅僅只在四個小時前在她身上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情,如果當時我能發現,如果我能把她送去醫院,也許她現在還能聽我喊她一聲媽媽,可惜她聽不見了,真的再也聽不見了。胸口疼得不像話,只能一邊揪著領口一邊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
有護士進來,看見在病床上大口喘氣面目猙獰的我,急忙跑過來詢問我:“姐姐,你哪裡不舒服嗎?我去找醫生,你等一下。”
哪裡不舒服,我哪裡都不舒服,可是醫生能挽救已成事實的悲劇嗎?不想再讓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狽,急忙拉住那個小護士,但是一口氣憋在喉嚨口,我說不出任何語言,只是搖頭示意她不用麻煩醫生了。
她有一瞬間的錯愕,但是也許是我抓她太用力了,力氣這麼大的人身體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的小櫃子上,揉著手腕甜甜一笑,遞給了我一張名片:“這是送你來的那位漂亮姐姐讓我給你的,你一定要聯絡她哦!還有記得把藥吃了,明天檢查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好了,任務完成,我先走了,有事按鈴哦!我叫蘇棋棋。”恍惚有一種錯覺,這個小護士有點眼熟,想想也好笑,當最親密的朋友變得陌生之後一個陌生人反而覺得熟悉。
醒過來就是各種的問題的撲面而來,很無力的,我低下了腦袋,明明疼痛在心臟上肆虐的抽搐,可是現在眼眶卻乾的要死,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翻過護士給的那張名片,上面印著很醒目的名字—白馨,在空白處還留有”務必聯絡”四個奇怪的要死的字。如果說剛得知養母被殺的訊息時我是條件反射的心痛、眼淚、自責等所有最最直接的表現,那麼現在更多的是擔憂,是為了自己飄渺無痕的未來,也許水瓶座的自己就是那麼理智,那麼自私,那麼沒心沒肺的混蛋。
今後的日子我該怎麼處理,若無其事的繼續活著嗎?如果退縮的話還不如那天真的死在了陌路的陰謀裡,那麼無辜那麼悽慘那麼可憐的死掉,然後以一個美好的形象活在每一個認識我的人他們心裡。現在······現在這樣活著回去是多餘,是醜陋,是喪家之犬,是無法想象的各種難堪。苗渺,你真該死掉的你的死可以成全很多人,包括你自己也能解脫。但是白馨把你救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再死一次,可是你甘心就這樣成全了一些人嗎?
走到門口的小護士又轉過身,回到病床前,很不滿的看著苗渺說:“你好像忘記對我說謝謝了。”
苗渺這才抬起頭看向這個很有趣的小護士,她真的是護士嗎?她的年紀還很小,看上去頂多也就是初中剛畢業的樣子。稚嫩的小圓臉非常符合以前校長演講時千篇一律的臺詞:你們就像那初生的太陽,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看著小護士朝氣蓬勃的樣子,好像在告訴自己:天亮了,噩夢只屬於黑夜,我們哭著禱告祈求那片天幕快點變得明亮,陽光快點把所有黑暗驅趕出去,但是卻沒想過光天化日下的我們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不想說話,害怕一開口所有的悲傷都會從嘴巴里跑出來,所有的偽裝都會瞬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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