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頁)
知秋想,這說法真老套。如果腦子裡盤算好的明智遺囑最後都能得以實施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隻會白白浪費遺產的繼承人。他想,如果潘曉雯明天就死了,那蔣天生所能得到的遺產總和會超過一千三百萬。
“你要知道,”他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立新遺囑的。就算是最年輕最健康的人也說不定哪天就離去了。”
“是的,是的,你說得太對了。但現在可憐的林克死了,我感覺已經沒有精力來處理這些事了。何況遺囑只有在蔣天生結婚成家的情況下才會有點意義,但蔣天生說他沒有結婚的打算,而且就算他結婚,最後也可能還是他先把所有的財產繼承下來。現在已經沒有別人了。我怕講這些事會讓你覺得無聊。你剛才問的是林克的事,我已經跑題了,不應該囉嗦自己那些造化弄人的私事。我剛才要說的是,林克不可能為生意操心。他知道他馬上就會有很多錢,而且,”潘曉雯很有道理地說,“沒有本錢的話你也不可能做什麼大生意,是不是?就像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說的那樣,有錢才能生錢,而林克不可能有那麼多錢來做生意的本錢。我覺得他對生意也沒有什麼瞭解,他太浪費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可憐的孩子。”
第五十八章 報告
“也許,”知秋自言自語地說,“也許吧,但他或許能找到一個有錢的人來幫他。”她有一點點驚訝、“富有”是一個相對的詞彙。他猜測潘曉雯一年的收入會有二十萬,但如果她的財產投資得當——聽她的口氣似乎投資得還不錯——那她應該有兩倍於這個數字的收入才對。一個像林克那樣的窮人,完全可能為了一千三百萬而放棄自我的尊嚴。他到底有沒有真正結婚的打算呢?從另一方面說,如果他決心要拋棄一切,離開這個國家,那麼,能讓他放棄比三根金條閃耀得多的金色前景的,會是多麼大的威脅或者誘惑呢?
還有蔣天生。就算要除掉稅收,一千三百萬也十分可觀,為了這個數目,或者比這更少的數目,都有人願意去殺人。好在夏想已經決心要調查蔣天生了。這時,他注意到,潘曉雯開始講話。
“朱志偉的表情多奇怪啊,”潘曉雯說,“他似乎是個很好心的年輕人,但我覺得他精神不怎麼好。昨天他跟我說起林克的時候,口吻非常友善。他似乎對林克有很深、很真摯的感情。”
“噢,朱志偉!”知秋有些責難地想。然後他想起了他瘋了的母親和低能的弟弟,又加了一句,“可憐的朱志偉!”想起他讓他感到了一絲悲傷。“夏想把這些事都處理得很好,”他自己對自己嘟囔著,“他什麼東西都不要。”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夏想,但毫無疑問,關於財產的問題有些惱人。
與此同時,那位任性的夏想也沒讓自己閒著。他在警察局裡纏著警長。關於李峰的報告已經出來了,根據他們的調查,他所說的故事已經被證實了。他也如約乘坐那班他們告知的火車,從別的地方一個出租房搬來村莊,現在在村莊一間廉價房裡安靜地住著。他沒有見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有逃跑的意圖。之前一天,他被警察帶走,宋曉波作證說前些日子,自己正是把那把何常在的剃鬚刀送給這個人的。在幾個小時內,他們成功核對了他最近幾個星期的動靜。
五月二十八日
從AA來到BB。工作了四天,因為酗酒和不稱職而被解僱。
六月二日
到達cc。去了宋曉波的理髮店,並在那兒買了一把剃鬚刀。在鎮上待了五天找工作(細節已證實)。
六月八日
到達村莊。去了理髮店,輝煌大酒店的理髮店。被告知將來可能會有工作空缺。並被推薦去其他理髮店面試。當天去了dd,在那接下了工作。
六月十五日
從那家店被解僱——酗酒和不稱職。回到村莊;被人告知工作已經有人做了(事實上並沒有,但有人在電話裡報告了他的壞名聲)。嘗試了另外一兩家理髮店,沒有成功。在別人那裡睡了一晚。
六月十六日(星期二)
又試圖找工作;未果。晚上又在別人那裡睡覺,他是在午夜過後不久到那裡的。他們本來不願意接受他,但他拿出了錢來證明自己付得起床錢。
六月十七日
乘九點五十七分的火車去了cc。想找另外一個理髮師,試圖透過他來找個工作。被告知那人不在,但第二天早上十一點半以後可以再來。又拜訪了其他理髮師。在朋友那裡找了一張床,旁晚開始就和朋友在一起。
六月十八日(林克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