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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檬沉默下來,不敢再開口說話,倒是溫庭江也跟著沉默下來。
只是越踩越快的油門似乎出賣了他表面的冷靜,全身散發出來的怒火似會下一秒就將她席捲,活活凌遲致死。
林檬的心都快提到心尖去了,緊緊地攥著門上的把手,一開口卻又是玩笑般的語氣,“喂,別開得這麼快,算命師說我會活到很老呢,你可別擅改天意。”
她習慣了用這種方式來隱藏自己的不安,怎麼改也改不了。
溫霆江冷笑,“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拉著你一起死。”一句話就堵得林檬不敢再說什麼。林檬死死地攢著雙拳,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來讓放鬆緊繃的情緒。
她此刻終於確認溫霆江是恨透她了。
她是有多自作多情才會懷抱著僥倖的心態,奢望他放過她?
她被送到家時地上已經覆上薄薄的積雪了,下車的時候被他突然叫住,她只好不情願地回頭。
雪花紛飛,她彎下腰看著他,街燈早被這場初雪給掩蓋了所有光芒,包括他眼裡所有的光芒。
“林檬,如果說以前的那些容忍是一位丈夫對妻子的責任,那麼現在我沒有必要再容忍。”他的表情認真到幾乎絕情,他沒有在開玩笑。
“……”
林檬瞭然,他在跟她徹底地劃清界限。
但他真的清楚一個丈夫在一場婚姻裡的責任是什麼嗎?
她強忍著維持表面上的平靜,輕輕地笑了起來,“你不就是不再容忍才籤的字嗎?”無視他瞳仁裡瞬間迸發出的怒火,她手一甩地用力關上車門,快步地回到屋裡,身後是他車子絕塵而去的聲響。
林檬有些顫抖地關上門,才發現眼眶酸得厲害。
書房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堆滿菸頭,溫霆江一直工作到深夜才疲憊不堪地回房睡覺。他睡眠一向很淺,難以入睡且容易驚醒,所以索性用工作來麻醉自己。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就算用盡方法也治不了。季東說從醫學角度來看這是心病,但他不置可否。
半睡半醒間他隱約地聽到屋外有動靜便立刻清醒過來,拿了床頭的電話看了看,半夜三點半,不會是進賊了吧?睡在客廳的江江卻沒有吠。
溫霆江戒備又警覺地開門走了出去,只看到黑暗中江江一直用它的胖爪子抓門,還不時發出低低的叫聲表示想要出去。
“怎麼了,連你也要離家出走?”溫霆江覺得好笑,用腳踢了踢江江的屁股,要它讓開,江江卻抬頭朝他高興地搖了搖尾巴。
溫霆江開啟閉路電視一看,頓時覺得自己的頭疼又犯了。
門口外有個人影,站在大雪天裡站對著江江的狗屋似在喊什麼,或許是因為沒有穿風衣的關係,那嬌小的人即使雙手環抱住自己也抵不住瑟瑟發抖。
……
這個女人三更半夜地又在做什麼?
溫霆江繃著臉地開門,外面風很大,卻也一起把她的聲音給吹了過來。
“溫霆江!你這個混蛋,快點給我開門!我要凍死了!”卻是對著江江狗屋喊的,什麼狀況?
她聲音很大,身上穿得又薄,溫霆江怕驚擾了鄰居,咬了咬牙快步把她拖了進來再說。他不知道林檬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
“溫霆江,你終於出來給我開門了。”她被他拽進來,看著他時雙眼亮晶晶的,溫霆江微微一頓。
看她那樣子還真以為他是從狗屋裡面走出來的了。
溫霆江瞬間沒好氣。
她身上酒氣濃烈且滿臉通紅,應該不完全是被凍的,溫霆江把她拖進屋子後關上門,把屋裡的暖氣開得很足,見林檬溫暖地彎起了眼,像只小狗。
“喝酒了?”溫霆江忍不住皺眉數落她一番,然後幫她掃去衣服上的雪花。“你是不是有病?喝的這麼多。”
見林檬連站都站不穩,竟然還可以找來他這兒,實在有點佩服她。
林檬喝醉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傻里傻氣的,身子軟綿綿地掛在溫霆江身上吃吃地笑著,“耶!乾杯!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伸著手以為自己還抓著酒杯地在空中亂揮,東倒西歪的。
溫霆江很無言,只是伸了兩支手指在她面前問道:“你先告訴我這是幾。”
林檬抬著頭跟他說話看起來有點吃力,可卻還是傻笑道:“溫冰塊,我喝醉了。”
“……我有眼睛看到。”他沒好氣。
更諷刺的是他竟然在她叫他溫冰塊時又有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