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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一怔,勾唇淺笑:“我想信你。”
“不管我說什麼?”
“不管你說什麼。”
“如果我騙你呢?”
“我信了謊言,只是我笨。你撒了謊,是你用心惡。”
“如果,我說的真相令你失望呢?”
“所以你打算告訴我了嗎?”
一個問題困惑了另一個問題,都是無解。
宋箴始終不敢面對蕊初,彼此沉默著,他望月,蕊初吃酒,也望月。
“別走好嗎?”
“不走啊!東家又沒拖我的工錢。”
“我是說,別走!”
蕊初嘆息:“你究竟想聽我說什麼?或者,你要對我說什麼?”
宋箴肩頭一震,落寞地低下頭來,言語間不甚確定:“我手髒,心也髒了,你會怕我嗎?”
“看著我!”
宋箴沒動。
“宋己銳,我要你看著我說話!”
蕊初語氣不嚴厲,但是堅決。
宋箴緩緩回過身去,眸光冷冷清清的,像他的人,孤孤單單。
蕊初也站起來,攤攤手,問:“你看我怕了嗎?”
宋箴眼神一瞬迴避。
蕊初走向前,與他咫尺相距,雙目直直凝望。
“我不是聖人,同時眼裡也不揉沙子。可你看,什麼道理呀原則,說起來誰都懂誰都會講,依然有人會犯錯,還有人被逼著就範了。所以其實總扛著正義大旗的人,也許只是他們沒有面臨相同的境地,或者沒有親人朋友捲入各種各樣的事端裡。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我爹曾經貪過黑過,我會恨他,但要我送他去見官,我真的做不到。甚至,我大概只會幫他逃跑,跑到天涯海角永遠不要被人捉到。大義滅親,就因為能做到的人太少,才總是被歌頌。美德啊,多高尚!高不可攀!”
宋箴歪著頭,唇畔落一絲慘笑。
“我在你心裡的分量有多少?夠你為我執迷不悟嗎?”
蕊初挑眉哼笑:“執迷?東家好貪心喲!”
“不多,只貪你一句真心話!”
“真心?”蕊初更近半步,鼻尖幾乎相觸,“紅口白牙,我心是藍的綠的還是黑的,靠說,你信嗎?”
宋箴毫不遲疑:“信!”
“好!宋己銳,你聽著,我不怕你,因為你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我篤定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所以千萬別辜負我,別再做骯髒下作的勾當!如果做了就拜託一輩子勿叫我曉得了。不要說是為了宋家為了安安和己書,錯就是錯,過去錯了我沒法幫你改正,以後就不許一錯再錯。你敢錯,我就敢毀你。你不錯,我陪你捱罵,陪你不偏不倚地走。如果你想,我還陪你到死!”
死生契闊,定了無依無靠的心!
如今言猶在耳,隻影空想。怕鄙夷怕蔑視,怕她不肯靠近,可到頭來,又是自己親手推她離開。才明白,原來放棄比求索更艱難,心裡更苦澀,苦得一切感覺都麻木,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喊疼。
“沒有錯,沒有害人,沒有使手段,這份家業我堂堂正正地保住了。可我保不住自己,也不能再保護你了。”
捉筆蘸墨重揮毫,用力戳在方才那一點失誤上,繼而橫鋒延伸了墨跡的路徑,一筆成書,寫出個力透紙背的“心”字來。因為“蕊”字三心,因為花開一朵,葉為衣,瓣為肌,蕊為心。
“對不起小蕊,此生,終究負你!”
窗外簷廊下,珠淚跌落,腳步躊躇。
☆、【承、三人的場合】
谷奕人是趁著宋箴寫完字失神的一瞬竄進小書齋的,劈手直切向他手腕。
想不到宋箴站著連頭都沒抬,僅僅指間微動,便見筆桿一橫,尾端徑直向谷奕人左眼扎過去。谷奕人驚詫之餘臨機變招,側頭避過凌厲,改掌為爪,還欲扣他脈門。他身仍未動,驀地鬆手,毫筆落下正掉在接應的左手中,橫肘撞開谷奕人的攻擊,反手劍指戳他腋下氣門。
谷奕人沒正經拜師習過武,一身拳腳全是從小打架掌握的野路子,不僅不好看,還少花式。見宋箴指尖凝氣分明要拂穴,谷奕人下意識把胳肢窩一夾,另手橫過來抱在胸前,那嬌羞模樣,彷彿遭人非禮了一般。
好在宋箴審美是沒有問題的,更不好男風,右手劍指本當是個虛晃,待谷奕人狼狽自守,倏又立掌恰到好處地拍在他肩頭,將人打得轉了半圈,背向自己。是時,他足下才動,也只跨了半步,胳膊繞過谷奕人肩頭三指牢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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