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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熏熏地看著他,“噢,你是說你哥哥?……哈哈哈!”
他再說不出話來。
直到某日在家看林兆外出歸來,面色略黑,顯然不快,他隱約猜到兩人不合,偷偷給董佩宜打電話,問她:“你們今天見過面?”
那邊董佩宜喝得不亦樂乎,醉得說不清人話。
他急得團團轉。
想開車出去,又不知道她在哪裡,惶惶然在床上躺了一夜。
誰知接下來就有驚天噩耗:董佩宜凌晨時候酒後駕車,一頭撞在高速護欄,當場死亡。
他得知訊息,呆滯許久,突然拔腿衝到林兆書房門口,紅著眼睛嘶吼:“你給我出來!”
林兆只是坐在桌後不動。手裡握著電話,不曉得是想打給誰。
兩人一站一坐,僵持許久。
家中僕人都以為兩兄弟要開打,主動避得老遠,順便將幾條大狗關好,免得出來鬧事。
孰料林徐沒有進去,竟扭頭走了。
他拿著鑰匙去車庫裡開車。挑中最快最好的一輛,一定要最後陪董佩宜瘋一把。
無人敢攔。
車子順著主人心意橫衝直撞,簡直要在路上飛起來。風在他耳邊呼呼地掠過去,刀子一樣痛。他還覺得不夠快,用手肘狠狠向著方向盤砸下去。
最後竟鬼使神差開到車禍現場。
他曾與董佩宜一起開車兜風,來過這裡數次。
筆直而上的車道在這裡有個驚險的大拐彎。下面是一片高高的懸崖。
曾有許多走投無路的情侶在此跳海,一個浪花過去,連根骨頭也不見。
當初董佩宜告訴他:“我喜歡這裡的海。”
“海?”
“因為天離我們太遠,只有海能和它連為一體。”
林徐瞬間明白董佩宜所指何人,只能默默。
情愛這樣的事,誰也勉強不來。董佩宜何嘗不是他的天,他卻連根海草也不是。
如今故人已矣。撞壞的護欄還在那裡。現場已被清理乾淨,什麼都不剩下。
他棄掉車子,跌跌撞撞走過去,忽覺眼前一晃,看見董佩宜一身貼身黑裙,兩腳□,正孤身坐在欄外,頭髮被山風吹起,手裡還搖著一盞紅酒。
她也不回頭看他,只低聲說:“你哥哥不肯愛我!”
他頓時失去力量,蹲下身來,抱頭痛哭。
他大病一場。
這病自然是因董家小姐而起。林宅中人人心知肚明,不過不肯點破。
藥石不治心死。病只有一日日沉下去。
他便在床上看著日頭一日日沉下去。
好好一個健康活潑的少年,為情所困至此,眾人又急又氣,也無計可施。母親坐在他床頭,放下尋常的嚴厲姿態,軟了聲音,懇求一般地說:“都過去了,以後總還會有喜歡的,你就放開一些,好不好?”
他也不理。
每日的報紙,沒有人敢送來給他看。先是因為有董家訃告,後來又有各種八卦訊息……董小姐的風流債數不清。那些狗仔甚至不當他是個角色。
最後林老太爺拍桌發話,決定舉家遷回大陸,將他硬拉出傷心地,永不踏回香港一步。
此言一出,家裡僕人便開始忙碌。名貴古董要怎樣打包,珍品沙發該怎樣清理,少爺們買的名馬和跑車應如何處置……他全都聽得見。
那又如何呢?他在哪裡都還是他自己。不因時因地而改變。可那些人都不懂。
林兆自董宅歸來,決定去弟弟房中坐坐。
他有許多話想講。
推門只見一方大床,林徐躺在上面,蓋著被子,像陷在雲海裡面,將眼睛睜得大大,對著天花板看。
林兆關好門,坐下來看他,開口第一句便是:“我不如你那樣愛佩宜。”
這話刺痛林徐,令他眼前又模糊起來。
“你可以恨我一輩子。”
他說,“我……不怪你。”
——此時此刻,他猶在做聖人!
林徐忍不住抖著嘴唇譏諷:“你不必這樣高高在上!”
林兆像是沒聽見,繼續說:“我做這一切,自有我的一套考慮。即便沒有我,你們也不能在一起。你該知道這一點。”
“我什麼也不知道。”他生硬地說,“最明事理的一直都是你。”
林兆知道他聽不進去。
“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他理智又冷靜地打斷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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