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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門就被父親給叫住了,他把莊歸拉到桌子前輕聲說道:“歸兒,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富商老闆如此好心接濟了我們,我們村民也拿不出什麼貴重的東西去感謝他,不過我們還是很想親自和那位貴人由衷地道謝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到那位貴人表達一下我們村民的意思呢?”
莊歸黑漆漆的眸子裡掉進了幾顆星子,她低眉道:“這是自然的,人家的好心我們定當要感謝一番的。”
隨後莊歸便走出了門朝著段二住的地方走去了,段二一直住在最東邊的一間七間七架的小殿內,他是一個行蹤詭秘的男人,所以莊歸併不會常常遇到他。
此刻已經是月上燭火之時,宮牆內燭火燃透了半邊的天,那些晃晃移動的火光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撲火一般的飛蛾,然後被火燭吸進去,最後只剩下透明的翅膀被燒焦之後的芯味,散落在燭臺邊。
那間房間的房門以及紙窗都緊閉著,莊歸看到段二的房間內,段二的人影透過火燭映在了沙沙的紙窗之上,段二披著長長的肩發,一直垂到胸前,側面看去,卻是一張非常漂亮的側臉。
莊歸走過去,在門口敲了三下門,聲音正好足夠傳到房內人的耳中,只見段二的人影微微轉過頭,看向門的方向。
莊歸隔著房間的門,一隻手輕輕撫在那門上白色的宣紙上,頭微微低下說道:“段二爺,這次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我們村子的百姓都很感激你和相爺,你們的恩情我們大家都記在心裡。”
人影並沒有走過來給莊歸開門,只是依舊坐在那兒凝視著門外的莊歸。
莊歸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組織語言繼續說下去,“鄉親們很想親自感謝你,所以特意讓我來表達這層心意。”隨後她頓了頓,另一隻垂在下面的手微微縮排袖子內,說道:“但是我覺得段二爺還是不要將這件事說給商相聽了,你代表他來就行了,我覺得我最好不要再與商相有見面的機會。”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我與商相見面也是不歡而散的結果,又何必給雙方添堵,段二爺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相爺了吧。”
一陣晚風略過,帶著瑟瑟發寒的味道,頓時“忽”的一下就把火燭吹到了另一個方向,忽明忽暗明滅不定。就好像商珏的性子,明滅不定。
莊歸也不知道為何段二始終保持沉默,她微微循著柔光的方向看去,卻依舊只能看到一個在紙窗上搖擺著的人影。
見段二始終不回答她,莊歸覺得也許是段二不想理她,段二脾性古怪,什麼事都可以能得出來,所以莊歸想想還是算了,先回去吧,於是她說道:“我的意思傳達到了,段二爺如果有什麼想問我,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先走了。”
然後莊歸便轉身朝著離開的方向走去了,才抬腳走了兩步,卻忽然聽到門內的段二出聲了,他的語氣帶著不滿與冷淡,他只說了兩個字,“進來。”
莊歸卻渾身一震,一時間抬出去的腳竟忘了踩下去差點就那麼摔在門口了,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轉頭朝著那扇門內看去,那人不是段二,竟然是商珏!
莊歸的心一陣緊迫,彷彿被重重擊打了一下,她很久之後才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朝著門的方向推門走了進去,一邊說道:“我沒想到商相你在,實在是抱歉。”
莊歸推門進去後第一眼,就看見商珏獨自坐在桌子側邊,略微歪著頭用手撐在桌子上,用一種緊緊盯迫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出他對莊歸剛才的一番話存在不滿和火氣。
莊歸聞到空氣中絲絲扣著一縷縷酒香,才發現商珏的桌子上擺著一盞上好的清秋掐絲琺琅酒壺,旁邊是一支精巧的小酒杯。
商珏在喝酒,在莊歸記憶中幾乎沒有見到過商珏喝酒,卻沒想到他原來喜歡獨自一人的時候酌酒。
商珏的手指在杯沿邊上轉了一圈,眼眸則是盯著杯中稠酒緩緩開口,“很可惜,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莊歸默然地站在原地,她喃喃回答道:“那就行了。”
商珏的眼神有些朦朧的酒氣,反而顯得十分柔軟,他說道:“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並不討厭你。”莊歸微微垂眉,視線轉移到別處。
“你不願意見我。”他一字一句說著,語氣平靜,卻好似最嚴酷的質問。
莊歸的眼眸忽然充滿了正色,朝著商珏看去,眼底卻坦誠得浩浩蕩蕩,她說:“是的,我不想見你,因為你是我最痛苦的一段過去,是我最無能軟弱的一段回憶,我不想與過去糾纏,因為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