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層從遠處推著湧著將天地間厚實的粉塵、沙暴、飛鳥、霞光給遮住,從遠處看來只覺得是黑壓壓的一片,許是要下雪了。
水亭中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遠處蒼山覆雪,只有下人手中掌著燈站在亭子外,絨絨的橘色燈光,成了這皚皚白雪中的唯一暖光。
莊歸穿著厚厚的棉衣,好像身體被裹得密不透風那般,她臉頰微紅,唇上竟然也微微掃上了豆蔻的紅色。她雙手絞在一起互相揉搓著,似乎想擺脫被凍僵的寒氣。
宣華看著那盞茶中冒著的熱氣,輕輕用蓋子浮了浮裡面的茶葉,說道:“所以,太君給了你什麼寶貝?”
莊歸眼簾微微顫動,上睫毛打在下眼簾上在陰影中形成一個好看的扇形,她微微偏了頭,莞爾笑道:“哪有寶貝,只是一封信而已。”
宣華輕聲低喃一聲,饒有興趣說道:“信?說來聽聽。”
莊歸靜靜掃了一眼宣華那微挑起的嘴角,也是笑道:“內容更加普通,你也不一定愛聽,只道是讓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宣華低聲笑了笑,把手搭在了光滑的大理石桌子上,他說:“這倒是難得一見的好夫人。”
莊歸道:“太君一直都是一位很好的人。”
“所以你就跑了?這些年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莊歸用手在她耳側梳得十分光滑的髮髻上壓了壓,說道:“沒錯,我去了雲南大理,古都江州,邊疆漠北,水北天南地走。”
宣華看到莊歸邊說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的神態十分的好,瀟灑和無拘,倒是變化越來越大了。
“那怎麼又回來了?”
莊歸一雙明眸朝著宣華轉去,“落葉歸根,燕子歸巢,我總是要回來的。”
“何意?”
“三年前我想走,所以我走了,現在我不想走了,所以我回來了。”
“然後?”
“留在他身邊。”
宣華忽然帶著幾分輕蔑的味道笑了,“怎麼忽然就變了?”
“因為,我想了他三年。”
***
夜晚的秦淮河兩岸燈花不輟,岸邊客棧的風幡被吹得慢慢地,河上一艘艘畫舫順流而下,閱盡兩岸燈花。
光滑的水面上,隱隱會有漂泊的許願燈劃過,一瞬間就消失在盡頭。
一個醉漢一步一步地走進秦淮河邊最大的酒樓,他喝得爛醉如泥,嘴裡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剛踏進去,卻被小廝給攔住了。
小廝甩甩袖子說道:“不好意思客官,酒樓今兒個被包下了。”
醉漢長得十分威武雄壯,虎背熊腰的,他聽完立刻就發怒了,凶神惡煞地舉手就要衝著那小廝拍過去,那小廝立刻倒退幾步躲到了門後,說道:“你怎麼打人啊。”
醉漢叉腰罵道:“老子今天就是要進來,誰敢攔我?被包下也得招待老子。”
說完他罵罵咧咧地朝酒樓裡看去,發現臨窗位置上坐著一個華服男子,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心裡立刻明白,一定就是這人把酒樓給包下了。
而且那位男子此刻正用一種輕蔑的眼神冷冷打量著他,更讓醉漢氣不打一處來,他立刻掄起袖子就把那小廝踹到一邊,朝著男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男子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倒是冷笑了起來。
醉漢走到男子面前,用滿嘴酒氣的嘴巴大聲說道:“你小子什麼意思,找打?”
男子不理他,轉過頭當他是空氣那般,看著外面的夜光,斑斕異彩。
醉漢怒火中燒,他立刻舉起手,只聽到後面的老闆和小廝在那裡說道:“客官別衝動!”然後小廝立刻就溜了出去打算去報關,可是醉漢絲毫不顧這一切,酒後膽子又肥又大,就打算把巴掌揮下去。
老闆已經捂住眼睛不想看到這殘忍的毆打一幕,那醉漢一掌拍下去,但是很久都沒有聽到“啪”的一聲,老闆這才急忙睜開眼,發現一個穿得十分樸素的女人單手就抓住了那名醉漢的手,然後一把推開那個醉漢,一個身材清瘦如此的女子竟然把那個虎背熊腰的醉漢往後倒退了三步。
此刻官府的人也已經到了,而那個醉漢顯然也已經傻掉了,一個這麼弱小的女子竟然把他推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在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那個女人在他身上點了三個穴道,他已經渾身沒力了。
官府的人很快就把那個大漢給抓了起來,而酒樓老闆卻遲遲不敢靠近那對男女。
夜光灑進臨窗的這個位置,在莊歸和商珏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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