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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恐懼、迷茫、彷徨、無助……似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洶湧而來,卻沒人可以傾訴,也沒有人可以依靠。
蕭桐,你在哪啊?
這樣的黑暗時光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把人逼瘋。她忍不住捂住耳朵,自己的呼吸聲卻更加清晰分明,不辨日月,不分東西,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這就是絕望麼?她雙腿蜷縮,把自己埋入角落。
突然,門外傳來拍打石壁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在寂靜的黑暗環境裡格外清晰。
“是誰?”她緊張地問了一句,屋子裡迴盪著重音,讓人直打寒顫。
門外的拍門聲更急切了。
往日不管是來送飯還是採血,那些人都是直接開啟機關進來的。現在門外這個人定然是個不知道機關在何處的陌生人。
越陌生,就越能讓人恐懼。
孟清淺害怕地抱緊自己,緊張地心砰砰直跳。
“清淺,是你在裡面麼?”來人見打不開鐵門,試探地問。
孟清淺猛地抬頭,一個箭步衝了下去,由於目不能視物,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發出“砰”的一聲,蠟燭茶杯滾了一地。
☆、第62章 雪上空留馬行處
?
門外的人立刻問:“怎麼了?是不是摔倒了?”
孟清淺幾乎立刻就彈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撲向門口:“蕭桐,真的是你麼?”
“是我,清淺,別怕。”他透過石門,溫柔而堅定地道。
他伸手穿過鐵柵欄,摸索著找到孟清淺的手,然後緊緊握住——蕭桐夜視一向不錯,但在這完全沒有光的石屋也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手掌低沉而柔和,透著數不盡的關懷,莫名讓她鼻子一酸,好像所有的堅強都有了理由,所有的脆弱也都有了宣洩的出口。她用額頭抵著石門,無助地到:“蕭桐,這裡好黑,我看不見日月,也看不見你。我……我好怕啊。”
蕭桐用力拍了拍堅硬的石門,發出“啪”的一聲,石門卻依舊紋絲不動。他恨透了這扇石門,生生把他和孟清淺隔離在兩個世界,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入口。
“蕭桐……”孟清淺怯怯地喊了一聲。
蕭桐立刻冷靜下來,怕嚇到了她。他腦海中想象著孟清淺的樣子,然後伸出手掌抵著石門,竟然恰好跟石門另一邊孟清淺的手重合:“清淺,別怕,我已經找到你了,沒事了。”
是的,沒事了。不管是在洛陽面對刺殺,還是在漁船上九死一生,只要他在,就一定會沒事。
她猛地抬頭,急切地道:“對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會不會有危險?你快走!”
“你別擔心,我已經混進了皇宮,不但當上了侍衛統領,還取得了宇文恪的信任,今天我就是跟蹤他才找到這裡的。門外的守衛都被我用迷香迷暈了,只可惜我暫時打不開這道玄鐵重門,不能立刻救你出去,但想來他們也不會關你一輩子,我總有機會的。”
孟清淺這才稍稍安心,輕描淡寫地道:“你盡力就好,若有機會,我當然想跟你一起回洛陽,但若是來不及了,你就自己回去吧。洛陽的百姓比我更需要你。”
蕭桐立刻捕捉到她話中的言外之意:“來不及,什麼來不及?”
孟清淺自覺失言,連忙打馬虎眼:“沒什麼,我是說這裡太黑了我害怕,你不早點救我出去就來不及了。”
蕭桐微微皺眉,道:“你若不說實話,我也早晚能查出來,只是平添幾分險阻罷了。”
“真的沒什麼,你別再為了我冒險了。”她果然著急了。
蕭桐沉靜地問:“在漁船上你說過,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該我們夫妻二人共同面對。此話可還算數?”
孟清淺心中一動,忽然很想很想再見他一面,再看他一眼就好,可是抬起頭,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她忽然就想通了,哪怕是為了再見他最後一面,也應該爭取活下來才是。她道:“國師的長生蠱已經養成了,這個月十五,他們就要剜了我的心取心頭血。至親之人心頭血為引,長生蠱為媒,國師說這樣就能讓我姐姐起死回生。”
蕭桐愣了愣,憤怒地道:“這種無稽之談,宇文恪也信?竟然要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生生剜了一個活人的心!”難道這就是宇文恪向國師妥協的理由?
“苗國自古以來有用蠱的習慣,也確實有長生蠱的傳說,我們不信,可苗國人確是深信不疑的。加上宇文恪對我姐姐用情極深,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定要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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