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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端妃。
場面頓時僵住,一園子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等著明陽帝發話。半晌,明陽帝才揮了揮手說:“你們都下去,誰也別來煩我。”這樣無力的語氣,得有多少心痛和無奈才會至此。
眾人鬆了一口氣,連忙離開暗香園這個是非之地。
明陽帝獨自站在梅樹前,雙手小心的握住金箭,一用力,金箭便被拔了出來,箭頭上還粘著些許樹皮和木屑。
他隨手丟了金箭,寬大的手掌撫上了那顆梅樹,動作輕柔,彷彿在撫摸一塊易碎的珍寶。
這棵梅樹本是生長在南國一處名為雅州的地方,全稱便是雅州白梅,它是梅洛親手種下的。
二十年前,明陽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受命出使南國,一時興起,太子殿下決定微服私訪,體驗南國特有的水鄉柔情,卻遇見了那個讓他牽掛一生的女子——梅洛。
梅洛只是一家客棧掌櫃的女兒,卻有著許多貴族女子都沒有的一顆善良的心和一雙靈巧的手。她就如一塊未被雕琢的寶玉,雖沒有浮華的外表,卻給人一種直達心靈的高貴。或許也是因此,她種出來的梅樹,花朵總是格外的潔白,乾淨,至真至純。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傾世的容顏,只是那一雙如水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就只是那麼一眼,他便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他渴望把她留在身邊,哪怕他要因此付出生命中的所有也在所不惜,怎奈何,梅洛早就心有所屬。無論他如何拼了命的努力想要抓緊她,都只是徒勞無功,甚至適得其反。
她的離開如春雨一般自然而然,無聲無息。若不是她留下的那株雅州白梅,他幾乎不敢相信,梅洛真的曾路過他的生命。
她走後,明陽帝將梅樹移植進了宮,每日的悉心照料,把梅樹保護的極好。只可惜這雅州白梅像是認得主人一般,執拗的再也沒有開過花。他也就這麼傻傻的守著這株梅樹,一守便是二十年。
明陽帝輕輕的撫摸著梅樹,似乎這樣便能模糊了歲月。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二十年前那個有著如水般容顏的女子,身穿勝雪白衣搖搖晃晃的走來,似一朵盛開的白梅,清冷孤傲,遺世獨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把明陽帝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皇上,夜涼了,您還要在這裡站多久?”是端妃。
明陽帝抬頭看了看天,果然看見了一片深藍。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從午後站到了入夜。他自嘲的笑了笑,抬腿想回寢宮,卻發現腿已經站麻了。
一雙手毫無徵兆的扶住了他,那冰涼的觸感讓明陽帝清醒了不少。他挺直了身軀,擺出一個帝王該有的姿態:“走罷。”
明陽帝剛邁開腿就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了,幸好端妃及時上前扶住他。兩個人互相依偎走過斑駁的石子路。這樣熟悉的場景,一如當年。
“暮兒的手好些了麼?”明陽帝問。原來白天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蕭暮的手受了傷,也注意到了蕭暮手上包紮用的手帕,是端妃的。
“暮兒覺得這點小傷不必看太醫,我拗不過他,只好囑咐讓他回宮上藥了。”端妃低眉順眼的答著。
明陽帝長嘆一口氣,“端妃,辛苦你了……”
“作為一國之君的妻子,這是我該做的,何來辛苦。”端妃笑笑,心卻疼了起來,曾幾何時,她也是用盡了所有的真心去愛這個深情的男人,只可惜,他的深情只對梅洛。旁人即使為他做了再多,他也永遠視而不見。
想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酸楚湧上心頭,端妃不願流淚,便打趣的轉了話題,“聽說孟清淺公主已經進了蕭關呢,皇上要養好精神,可別頂著個熊貓眼,讓未來兒媳婦笑話。”
“呵呵,”明陽帝笑著,目光變得格外柔和:“是呀,可不能讓我們的兒媳婦笑話。”
可不能讓我們的兒媳婦笑話。
我們的……兒媳婦……
慧心如端妃,自然一點就通。
☆、第5章 半路雲泥跡不同
?翌日清晨,朝暮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蕭暮騎射不精,傷了暗香園的梅樹,從即日起罰四皇子蕭暮每日獨自照料梅樹,直到梅樹再次吐露芬芳。欽此……”
“兒臣領旨。”蕭暮不鹹不淡的接過聖旨。
來宣旨的人是怡心殿總管太監小莊子,他宣完旨走時瞥了蕭暮一眼,眼中似乎有些嘲笑。蕭暮也不睬他,等他走遠,就把聖旨隨意丟在桌子上,轉身坐了下來。
蕭楚坐到他身邊,一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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