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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攬住歐陽的肩,右手拍拍我的頭:“所以,要靠你等相助。”
“我若是神仙,就回天有術。”我真是遺憾啊。
歐陽側過頭輕笑:“石榴,終有一天,你將近於神。”
阿白看著歐陽,眼底有光亮:“你對她,有幾成把握?”
“四成。”
阿白臉色徒然一變:“才四成?”
“這個得靠天意,不是人人都是昔年地樂風起。” 歐陽靜靜望著跳躍的火焰,一張俊顏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眸子好深好黑,我問:“樂風起是誰?”
歐陽唇角忽然勾了一下,露出一個朗然的笑:“你爹爹。石榴,你叫樂明。”
樂明。作為姓氏,樂字是念作“月”的。月明。我念了兩回,笑道:“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倒是好名兒。”
一語未完,歐陽和阿白同時向我看來,雙雙嘆息。想必是在擔心天朝亡國吧,我這句話說得甚不是時候,忙堆了笑:“沒事沒事,該打的架還得打,咱們攻取關山五十州,不破樓蘭終不還。”
我都換了幾句詩,可阿白仍高興不起來,望著我的眼睛裡帶了三分思慮,歐陽則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袖著手盯著棋盤,他連輸了兩盤,很是氣悶。
“阿白,你是天之驕子,不要總像這樣擰起你的額頭,先前還笑得好好的。”我說著用手去舒展他的眉,卻被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何不去爭,她說男子的心走了就走了,爭寵有損婦德,是最忌諱的。她若泉下有知,我在爭一個位置…… ”
“你爭的是命。”,歐陽呢,我爭嗎?他有個美貌的未婚妻,名叫越天藍。
歐陽斜望我和阿白交握的手,努努嘴:“還有水嗎?茶喝完了。”
“我去提一壺來。”他是又有暗語要和阿白說,這才支開我吧。沒關係,我會偷聽的。我站起身,我不爭歐陽便是了,我不做不自量力的事,窮人家的孩子小明要有風骨,窮也窮得硬朗點,只為二斗米折腰。
但提壺而返時,他們並不曾說什麼私密的話,歐陽下著棋,和阿白閒扯:“可別再消極了,你背上的繩子上綁著好兒只螞炸,你不行了我們都不好辦。”
他待阿白,以男人之間的友情,再驚濤駭浪,都說得風平浪靜。阿白笑道:“等將來天下已定,從弟弟們裡挑個出色的承了皇位,我撤了差事,左右做個清閒王爺好了。”
打天下是男人的事,我就是個做飯娘們兒,他們兇險他們的,我先舒坦了再說。我拎著水壺走上前,幫他們斟了茶。歐陽總算扳回一盤,郎當地歪在藤椅裡,天又不熱,他還拿著大蒲扇使勁搖啊搖,亢奮地問我:“像孔明嗎?”
“像納涼的老頭子。”
納涼的老頭子不高興,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哼聲。
他成天嘻哈無正形,令我己經想不起來初遇時他的模樣了。其實時光並不遠,春暖花開的綠湖上,那個輕衫貴氣的世家公子。那令我魂飛魄散的一望。
如今他就在我面前笑著鬧著,晚飯時,我給他做了蛋炒飯,這還是蓮花公子託人送到騷站的,很珍貴。他吃著雞蛋十分遺憾:“要是有……”我豎起耳朵,想記牢他饞什麼,下次想辦法弄來給他吃,他放下筷子,很是憂傷,“…… 要是有香椿就好了。”
我……
公子你真可憐,我安慰他:“等回了天都,我做一桌子禽獸和禽獸的後代給你吃個痛快。”
他挑著眉眼,一隻手擱在我領口,笑得哈哈的:“一言為定,我吃滿意了就當個禽獸,如何?”
我打落他的手,風流三公子,這是在草原上,等回了天都,鶯鶯燕燕排成行,你哪會記得小漁娘。
更殘漏盡,茶水也喝得淡了,男人們不下棋了,我們吹著風,有一句沒一句談著天,阿白和緩如水徐徐而道:“再過些時日,就是吃石榴節了。往常在宮裡,六七月總有新到的紅籽石榴,拿來剝皮磕牙,一下午的時光。”想一想,嘆,“可惜讀不了詩書,往白袍上一抹,就是幾個紅印子。”
“還顧念詩文歌賦做甚?”歐陽笑如山花爛漫,手在我臉上輕輕一擰,“有得石榴可吃,就是賞心樂事了。”
阿白拿過手邊的起火石又點了一盞燈燭,點火時他護了護火苗,袖衫被燈火染了一層淡黃色,好溫暖:“石榴好吃也好看,紅豔豔的花,紅豔豔的果,看到它就如同看到了晴天。”
歐陽一雙水銀樣的眼珠閃了閃:“帶你來草原未必那麼錯,你看,殿下從不跟人講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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