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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歐陽所說“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這分明是舒達最痛恨的途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怎會同流合汙?小夥子又去練武了,我暗自揣測,風雲幫網羅了這麼多民間高手,背後必有大動作。
那會是什麼?難不成真是刺殺皇帝?我一個哆嗦,忙鎮定心神,繼續數鴿子。但凡是有生命又不聽指揮的生靈都能難辦,它們不似人,一聲令下就能站成幾排讓你點兵點將。往往剛才還在帳篷上待著的鴿子,下一刻就飛到藍天上了,跟同伴們你來我往,叫我眼花繚亂手忙腳亂,越數越沒章法。
照這樣下去,莫說天黑了,就算再給我十個時辰我都不行。可這也太挫敗了吧,我可不想讓他小覷了我,強打起精神,專心致志地為眼簾中大同小異的鴿子取外號:“小兔子,你別亂飛;小葡萄,你就待那兒吧;小蚱蜢,你又飛來了幹嘛,去去去……”
鴿子很難辨識,但給它們安上了名字後,我的眼睛就有了識別度。實在太相似的呢,我就抓住它,在這隻腿上綁一根青草,在那隻翅膀上別朵野花……好一通安頓後,我吁了一口氣。笨人有笨辦法,老天誠不欺我。
黃昏時,歐陽才走出帳篷,我數得有些累,衝他眨眨眼。但他看上去比我還疲憊,走到我身邊,往草地上一躺,擋住眼睛,不說話。我不能分神,仍用眼睛追隨著白鴿子們,等空下來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4 日日花前常病酒(2)
夕陽照在他身上,像勾勒了一道金邊,他在我身畔以一個很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大朵大朵晚霞的光芒落在他熟睡的面容上,他用手擋住了眼睛,只露出一個完美的下巴頜,嘴唇的線條很美。這張睡顏純良天真,像孩童般惹人心生疼愛。雖然睜開眼就不同了,他嘴巴很壞,人又古怪,一忽兒錙銖必較,一忽兒出手闊綽……像個謎。
可他此刻的樣子,像一隻金色的雲豹,悠閒地躺在自己的家園睡去了。
好想摸一摸。
不敢。
我看著他,想躺在他身旁,仍不敢。天漸漸地黑了下來,他那撥手下也知趣,無人驚擾。可草原上入夜後就涼了下來,加之夜露深重,我想起身回屋給他取條毯子蓋上,剛想支著胳膊起來,他立即睜開了眼睛。
這是個睡眠好淺的人,他心裡有事。滿天星斗下,我們四目相對,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在突突突的心跳聲裡,他回過神來了,惡聲惡氣問:“多少隻?”
“一百六十五隻。”
他一驚,扯了扯我的後領子:“向誰打聽的?”
“除了你和阿祥,還有誰知道?”
他撓頭看著我:“阿祥也不知道,再說他辦事去了。”對我的勞動成果仍表示驚訝,有賴賬的嫌疑,“你蒙的?”
“這也能蒙?”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我完成了任務,我眉飛色舞地邀功,“用眼睛數出來的!把它們每個都編個號,記到腦袋裡,比用手指頭數要有章法些,不會亂。”
他可能是有點心疼銀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發愣,我就知道沒這麼輕易:“就數點鴿子,用不著那麼多錢,你看著給吧。你不是想吃肉嗎?我烤兩隻給你當晚餐?”
他扶著下巴,想了半天:“我想吃,但不行,阿白會跟你拼命的,這都是他養的。”
“為了報信?”
“不,他喜歡鴿子。”
我一心想賺到這個錢,勸說他:“沒事,鴿子多,少一兩隻他看不出來。”
“他有數的,是一千二百五十九隻。”
阿白活得可真精明!我恨道:“都知道總數了,還讓我數?”
他眯了一下眼睛,笑得很壞:“明天給你加量,再數一次,還有錢。”在我頭頂揉了一揉,站起來,“阿祥該回來了,你去找他拿一百兩,還有……別的物事。”
一百兩這就到手了?我困惑地看他,他卻一陣風地跑了。
我在帳篷裡找到了阿祥,他遞給我一張銀票,我看了又看,的確是一百兩。我按住激動的心情,道了聲謝就要走,他擺手,又塞給我一隻小包袱,老臉竟一紅:“幫主吩咐的,拿去吧。”
我疑惑地拿了包袱走開,到了帳篷外面一看,有幾個包子、四袋糖果、襪子、兩瓶護膚用的桃花露,以及……月事帶。我傻了,怪不得歐陽說到“別的物事”時,神態也有點不自然呢。我從家裡走得匆忙,這些女孩子用的東西都沒帶上,前往草原的沿途都很荒袤,不料他竟想到了,讓阿祥到草原另一端的驛站去買來了。
想來驛站裡有女人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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