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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容澈在我身上下了咒,我有意外時,他能第一時間感知到。九州和玉清戰得愈發火熱,他們根本脫不開身。
我依舊恨著雲荒,依舊盼著他死。他出現在我的家裡,我根本不願看到。只是眼下我沒有能力與他們反抗,而盈袖也確然是做得一手好菜。一頓晚飯,吃得悄無聲息,味同嚼蠟。
他很快便告辭。
“他人尚不知曉此事,我亦不願他人知曉。故而須儘早趕回,掩人耳目。”
我譏諷道:“維序神尊是怕失了自己聖潔清高的好名聲嗎?”
他陰鬱道:“我固然是忌諱著自己的名聲。”
“那麼便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我若不來,雲域便真成了有娘沒爹的孩子了。”
我茫然了須臾。“雲域是誰?”
他泰然道:“哦,雲域是我昨夜給孩子起的名字。”
我的腦子停了一停,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怒吼。“誰是雲域啊!他姓張!只能姓張!”
雲荒卻已施施然地踱步離開。我喘著氣坐回座椅上,門口忽有個小身影快速地躥近來,帶著一副疑惑而又憂心忡忡的神情。
“猞猁?”他又消失了幾天,不知去了哪裡。
“姐姐。”他走到我身邊,將手搭在我的膝蓋上,“匡秩之神不是殺了青莽哥哥的兇手嗎?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姐姐不想報仇嗎?”
“我不是不想,只是暫時做不到。”
“為什麼?”他茫然問道,“就算一下子做不到,也可以慢慢來啊!一次不成有第二次,再不成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報仇啦?姐姐方才的神情,分明……分明一點兒也不怨恨他……”
“我確實讓他過得安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幻境
天氣日漸冷得厲害。盈袖在屋內布上暖爐,驅散幾分寒意,然久坐亦是感覺手腳冰涼。我越來越貪睡,每天清晨起床便是一場浩劫。盈袖耐著性子一次又一次地催請,我翻個身,權當沒聽見。
於是她沉默片刻,環佩輕響,盈盈施禮道:“尊上。”
我猛地扭身去看。盈袖微垂眼瞼,平靜無波地說道:“仙者起了就好。”
此事,我完完整整地講與雲荒聽,意思是你趕緊帶你家神女走人我不需要她伺候!雲荒浮著茶仔細聆聽,神情專注,煞有介事地思忖了許久,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往後便多睡一會兒吧。你懷了孕,嗜睡也是正常的反應。”
我張了張嘴,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今日似是清閒。自早便來,說是要在此用晚飯。午後,盈袖抱著兩支白玉似的萊菔進門,我一見便來了興致。“哪來的這麼水靈靈的蘿蔔?”
“入山口撥開一叢雜草發現的,應是山鳥留下的菜籽。”
“哦。燉了吃真是再好不過了!”
“蘿蔔嗎?”雲荒釋下書卷,悠閒搭話道,“若事先炒香,再加以鹹雞肉,用文火慢燉至酥,滋味當是極好的。”
“對!容澈先前便這麼燉過!可惜你沒有嚐到那個滋味,簡直是……”
我仰頭做垂涎狀,他涼涼地看我一眼,道:“雲深,那滋味我嘗過。”
“哦……”我訕訕地應一聲,撇開臉去看盈袖,“今晚就吃這個了吧?”
“是。”
“彆著急,慢慢來。燉好吃了才是最要緊的!”
盈袖不惱,只文靜地頷首。雲荒卻站起身道:“今日的晚飯,便由我來做吧。”
我狐疑地瞥向他:“你會?”
“往日在黛青山,備菜的不是向來是我嗎?”
“哦,時日隔得太久,我都忘了。”
“往後不會再叫你忘了。”他道一聲,行雲流水似的走向廚間。
我原先也該想到,舒盈袖常年跟著試玉公主,又怎會有閒心鑽研這庖廚之事?想來她那一身手藝,都是跟了雲荒之後才學出來的。所謂名師出高徒,雲荒只要涉身於廚間,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師父,帶出的徒弟再不濟也是個酒樓大廚的級別。雪白的蘿蔔,黃澄澄色的湯,綴以肉紅蔥綠,活脫脫一幅畫!
火爐咕嘟咕嘟地燉著湯,我吃得爭先恐後渾身冒汗,雲荒端來只空碗,滿滿地舀上一勺,微微吹涼放到我面前。“慢些吃,我和盈袖都不會同你搶。”
“才不信!”我抽空嚷道,“你看盈袖那麼小個人,尚且吃了三大碗。何況你入席遲,還沒怎麼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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