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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此事不過是人們捕風捉影,不足為信。誰知昨日未時,都邑中的一位世家子駕車出外踏青,於途中親眼見到兩隻妖怪打鬥,其中一隻正是九尾。”
我沉吟片刻,開口提問:“滕大人,傳說中的妖狐如巍巍高山,九條尾巴揮舞則遮天蔽日。但是很顯然,昨兒個一整天都陽光甚好,並無天陰的跡象。那名世家子看到的,會不會只是兩隻尋常小妖?”
“不。”滕原復篤定地搖了搖頭,“先前這群人出於懼意,只敢躲在一旁觀戰。另一隻妖怪打輸後,憤恨地說了句‘九尾,這東西是我自己從人類那兒奪來的,與你有何干系!’這名世家子聽到九尾二字,失聲驚呼,才被妖狐發現,取走了性命。僥倖逃脫的僕役們交代,那妖狐聞得人聲,登時化作了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子。瞧見他家公子,神情頗是驚異,繼而滿目恨怒,用一雙利爪貫穿了公子的胸膛。”
“哦。”我應一聲。從袖子中撤出手,端起茶盞悠悠地啜了一口。
“雲深仙者。”
我聞聲望去,卻見滕原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仙者如此悠閒,可是已經思忖好了對付妖狐的方法?”
我笑了笑:“滕大人,雲深先與你講個故事。”
“啊?”滕原復不明所以。
“大約半年前,我與雲荒同去兗州,替一戶財富大家驅除陰靈。那家人原本只打算延請我,是我擅自做主,叫雲荒同我一道去。那家人見了雲荒,心中並不暢快。雲荒見狀,便識趣地退作伴我前去的閒人,並不參與到除靈之中。那一場事情,本來只是小事。陰靈一類,乃是人死後的魂靈怨念不散,滯留而成。與玉清山上的妖物相較,實是雲泥之別。大概也是如此,我才掉以輕心。”
“我不曾料到這隻陰靈已存世近千年,其妖力遠非尋常仙者可遏止。我按照尋常的招法施術,一晃眼,卻瞥見背後有個陰靈直直地衝過來,是為分身之術。我急急避讓,卻躲不過他招式狠戾,我以為我是要丟掉這尚算是順眼的面相了!接過鼻尖縈來一陣梅香,雲荒端端地護著我,半個面頰都被陰靈啃噬了,只餘幾條鮮血淋漓的碎肉還掛在上面。”
滕原復錯愕地望著我。
我垂眸,暗自嘆了口氣,卻聞得一旁的風行歌朗聲笑了起來。“世伯,雲深仙者是在向您暗示著延請另外一人呢!”
“這……”滕原復猶疑半晌,終是吐出了那個名字,“是雲荒仙者嗎?”
“自然!世伯未見雲深仙者始終握著那枝海棠嗎?若是行歌未猜錯,那便是雲深仙者的式神。恐怕世伯若是不答應延請雲荒,這位九州術法第一的仙者,是要拂袖走人了!”
滕原復轉頭,神色古怪地看著我。“雲深仙者,維序神尊羽化之時留下的預言,九州之內人盡皆知,神是不會愚弄眾生的。雲荒仙者生來便帶著那把扇子,眉眼之間又頗有妖狐的媚色,仙者又怎能因私人之情……而將九州命數晾置一旁呢?”
妖狐的媚色?我只覺雲荒容姿清雋,眉目如畫,從未想過可將其與“妖狐”或是“媚色”之類的詞語掛上鉤。大抵,是雲荒的“妖狐公子”聲名在先,人們瞧著他,心中時常掛念著“狐狸”二字,便不由得愈看愈是相像了。
“雲荒不是妖狐,我能保證。”
“如何保證?”
“我有辦法證明。不過眼下,我先賣個關子。”
滕原復張嘴再欲說些什麼,風行歌笑道:“世伯,既然雲深仙者說得這樣胸有成竹,世伯不妨先信了這一件事。”
“如此。”滕原復妥協道,“那麼這件事便委託於二位了。”
我頷首。“滕大人,經人轉述總是不真實。若是方便,雲深想要看一看九州各地送來的文函。”
滕原復揚了揚手,吩咐僕人將文函呈上。我便閒閒地開始翻閱。
呈書上來的,大致上是青州至都邑這一路的州縣。青州是玉清山所在的地方,妖邪作祟,屬青州最盛。才翻了幾本文函,我便發現文函中所述之事,實際上模稜兩可,語焉不詳,分明作不了準。函中所寫的情況大抵如下:平民出野,路遇妖怪,九尾而犬形,形態較小;妖物行走甚快,不及探究詳細。按照各地呈上文書的順序,這九尾妖怪是一路朝著都邑來的。
不過文書頗多,提到化作公子人形的卻只一例,便是滕大人口中的世家子。縱觀文函,實際上誰都沒有看清這妖物的本體。
作者有話要說:
☆、絮語
我拎了兩壇酒去尋雲荒的時候,他正側身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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