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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滑了。”
玄衣的公子平靜開口:“滑得甚遠。”
我沉住氣。“可以更遠。譬如,小姐的位置。”
“你!”胡家姑娘拍案而起,青莽按住她的手,溫和說道:“小姐早些回去吧。”
“可是……”
“不可汙了小姐的名聲。”
青色的衣衫一陣翩躚。“今次,是看在藍棠公子的面子上!”她帶著一臉倨傲的模樣,飄飄然飛過我面前。
我站在門外,想他會怎麼解釋。隨即,他從房內緩步走來,面容沉靜如水。“夜深了。”
我默然不語。
“你累了,早些休息吧。”
我依舊不動。他等了許久,隨後吹滅燭火,顧自休憩。
作者有話要說:
☆、血液
狼女施下的毒咒,癥結在胡家公子身上。我用兩天的時間散盡籠罩家宅的咒怨,唯獨胡公子身上的毒咒紮根心脈,不可輕舉妄動。待到要拔除毒咒的關節,我對青莽吩咐道:“一會兒我替他拔除毒咒,你同我一道進去,須得護好房門,斷不可放別人進來。”
“嗯。”他頷首。
“胡家小姐,尤其不可。”
他頓了頓。“嗯。”
如此,我便要來一盆清水,水中倒入符咒燒成的灰末,混以菖蒲汁液少許。一會兒抽出的毒咒直接投入盆中,便可由清水直接滌盪怨戾。胡公子憩在床上寂無聲息,唯一雙眉緊鎖,額間滲出拭不淨的細汗。他這麼睡著,宛如木刻,確然是極為養眼的一張臉。我把著他的手端詳良久,身後的人拖來木凳將水盆放在我的身側,催促道:“及早開始吧。”
我恍然回神,腆笑道:“一不留心看入神了。”
他抿了抿唇,不說話。
拔咒這回事兒,須得從十指如手。俗語云十指連心,紮根心脈的毒咒,自十指分別拔出,則不僅乾淨徹底,而且將一份險平作十份,則愈加安全。胡公子身上的毒咒,是狼女的怨靈所化,拔咒過程免不了要術法交戰一番。如此一個時辰,拔淨九指,我累得滿身大汗。
青莽用溼涼的手帕替我擦汗。
我回首感激地一笑,俄而驚悚道:“你……你不會是用盆中的水浣的帕子吧?!”
他默了默。“進來之前用井水浣洗的。”
“我不信。不然手帕早就幹了。”
“因為顧慮著會幹,所以方才不曾絞水,只在袖中收著。”
瞥一眼他的衣袖,陽光下果然有瑩瑩水意,心中頓時快然。“辛苦你了。”
他有些無奈地笑。“嗯,確實挺辛苦的。”
我默然。頓了會兒,沒話找話道:“只剩一指了,卻是狼女怨靈的本體部分。你站得稍遠一些,可能她被拔出,心有不甘,會無故地殘害旁人。又或者是鑽入另一個人的身體,那樣我的功夫就都白費了!”
“好。”他聽話地退遠了幾分。
我便安心地轉回身,盡力將怨靈的本體抽拔出來。怨戾之氣齧噬著我的手指,狼女以千鈞之力與我對抗,我屏息凝神,緩緩地將怨靈引導至水盆。
門在此時撞開,青衣的姑娘手執藤鞭,怒衝衝地質問道:“聽聞仙者吩咐要分外提防著我?什麼意思?是說我是這狼妖的同謀嗎?”
我翻了個白眼,不去理睬她。
藤鞭一揮,揚起一片飛塵。“我在跟你說話。”
玄衣紛飛,青莽到得她身邊,寬慰道:“主人是怕傷了小姐。”
她的面色稍霽。“她就不怕傷了別人?”
青莽溫潤地笑著。“胡家上下,數小姐的性子最為爽直。主人考慮到小姐過於擔憂兄長的狀況,免不了焦心探詢。屆時給怨靈可趁之機,便會損害小姐玉體。”
她微微挑了挑嘴角。“藍棠,你說話總是好聽!”
手指一偏,狼女的怨靈掙脫束縛,咆哮著注入胡雪兮的七竅當中,殷紅地留下七道液體。胡家小姐在地上連連打滾,沾染一身塵土,痛苦的呻吟聲惹來主僕魚貫闖入公子的臥房。怨靈行將消散之後的反噬,則是徹徹底底泯滅人性,最是叫人痛苦不堪的。
青莽蹙眉,眸色深沉地看著我。
我斂眸,誠懇地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仙者!仙者救救小女!”胡老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我被他撲得一個踉蹌,好容易穩住了身形道:“主人家不必擔心!怨靈雖是灌入了小姐的身體,卻害不了她性命。原本我當即刻拔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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