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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成雜的情緒繼續聽著。

雖然江幻嘴上說著四頭神獸騙了自己，心裡卻對那四頭神獸是心懷感激的，這樣的心情他也不記得又延續了幾個一萬年。

襲夏被四頭神獸圍在了石臺中央，江幻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從神獸口中各吐出的四顆色彩斑斕的內丹光芒裡，襲夏的血肉隱約有了往一個個血窟窿裡面鑽的意向。

神獸的內丹圍繞著襲夏與江幻旋轉起來，光芒越來越耀眼，江幻只覺的身體裡有一股子力量堵在了天靈蓋，他知道那是與神獸做交易的萬年修為，它們即將就要從他的身體裡噴出，從此再也不屬於他。

終於那股力量如煙花，在突然衝向天空的剎那，於江幻體內消失殆盡，化在內丹的光芒裡。天靈蓋再也感覺不到那股力量，而神獸的儀式也落下了帷幕。

再次看到完好如初的襲夏，江幻覺得，失去萬年修行也是值得的，陪襲夏所經歷的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四頭神獸已而朝各自來時的石橋走去，先前塌了的石橋不知何時又長了出來。在即將再次消失於石壁中時，猩猩回頭，“魍魎王，你的萬年修行我等都贈予了這個小丫頭，算作是與這個丫頭的初次見面禮。你在這大荒山上也叨擾了數萬年，等事情辦完趕緊和這小丫頭滾蛋，可別辜負了我等這份大禮中的意義。”

房中的江幻說到這裡，門外的襲夏總覺得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阿夏能活上萬年？”千觴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無需江幻回答，他心中已然肯定，可即便如此還是不肯死心想要問一問。

“嗯。我想這也是我為何會現出真身的原因。”頷首，江幻道：“在大荒山上耗去了一萬年修行，一路陪著襲夏尋找返生香也費了我不少心神，昨天救了你又替蘇朔安魂又消耗了不少。即便像我這般修行再高深的妖怪，也承受不住這樣短時間內如流水般的精力消耗。”

“所以你連小孩模樣的假身份也凝聚不成了。”

江幻預設，靜了片瞬又道：“這次大荒山之行中最因禍得福的還屬你了。”

扭曲的面容還未全褪去，千觴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返生香是生在閼之澤由天水灌溉生成的。天水具有令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效，你不僅是從閻王爺那裡偷回一命，現今的血液也具有返生香同樣的功效，只是效力只有返生香的三分之一而已。不過，救一個瀕危死亡邊緣的人那還是剛剛好的。”

聊到這步，千觴苦笑一番“或許我真不該問的。”片刻，他眼中似燃燒起一團火焰，如烽火狼煙向江幻宣戰，“不過，即便你付出這麼多，我也沒有想要將阿夏拱手讓於你的意思。阿夏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除非是她自己要離開。”

江幻還沒來得及答話。門外的人早已無心在聽下去，不想房中的人起疑，襲夏強顏歡笑奪門而入，“哈，好吃的來啦。”

千觴、江幻相視一眼不再多言。千觴拿來江幻手中的藥碗，絲毫沒有要離開使其二人獨處的意思。

江幻瞟了千觴一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著襲夏，“我元氣還沒恢復，現在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阿夏，你能餵我吃嗎？”

襲夏還沒開口，千觴忙的搶過襲夏手中的飯菜，“阿夏，你和阿塵六年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江幻就由我來照顧，大男人照顧大男人方便多了。”

見勢不對江幻機靈道：“千觴你重生不久，玄炎教現在岌岌可危，作為男祝師你還是多與你哥哥商討一下玄炎教的出路才好。”

“出路這事在我借用蘇朔身體的時候我和大哥就商量好了，還是不牢你費心了。你就安心養病，我來照顧你吧。現在你不是小孩的模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給阿夏負擔的。”千觴句句不給江幻任何機會，雖然這是場沒有硝煙的口水戰，但也已看出了雙方劍拔弩張分毫不讓的氣勢。

江幻不肯罷休，“我跟阿夏在大荒山上就熟的不能在熟了，我摟過她她也抱過我，不會有什麼負擔。就算真有負擔，我還是可以變成小孩子的。”

襲夏的淺笑不知何時被染成了黑色，明亮的眸子在這時變得寒意逼人來，“你說什麼了？再不吃就餓死你！”

襲夏的一字一句是齜牙咧嘴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得江幻後背毛骨悚然。

招架不住襲夏的魔鬼般的審視，江幻嚥下一口唾沫弱弱道：“我想千觴照料我還是方便些。”

襲夏也不推辭，臉上黑雲退散，“那好，我去陪阿姐說會話，過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