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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直在減肥這件事上糾結,沒注意到殷北望一直在看著她,等意識到的時候,就發現他探著身子用紙巾給她擦嘴,動作輕柔,以至於南溪很懷疑他這樣是否能擦乾淨。
望著離自己這樣近的他,對視著他的眼睛,在他黑得發亮的眼睛裡看見兩個小小的自己,某個瞬間,大腦似乎忘記了轉動,呈放空狀態,導致吃飯的時候都還暈乎乎的。
回家路上,南溪還一直沉浸在他為自己擦嘴的畫面裡。
殷北望不知,在這時冷不丁地來了句:“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工作時間不穩定,指不定什麼時候結束,今天這對夫妻問題不大,容易解決,換做其他的,十點結束都有可能。”
這話把南溪從童話的世界裡抽了出來,臉色變得不大好,所以這是在委婉地說不要再去工作室等他了?
她撇撇嘴,心裡不甚舒服,嘴裡嘟囔著:“要是真那麼晚下班,我才不會一直等呢,傻呀我。”
“你說什麼?”
南溪立馬換了一張面孔,笑道:“知道啦,以後不去等你了。”
殷北望一愣,看著她嘴笑眼不笑的神色,認識這麼多年,只要她一撇嘴,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此時的南溪心情很不美麗,殷北望這點兒還是知道的,只是不讓她等,是怕她又餓肚子,這次時間短,還餓成這樣,要是時間長了,還不吃光餐廳所有的點心?
談話終止在這裡,殷北望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南溪開啟了車窗,歪著頭看外面一閃而過的夜景。
車裡的溫度似乎降至最低,儘管有“熱風”時刻探訪,也抵擋不住凍死人的尷尬氣氛。
夏天的夜風都帶著一股討人厭的悶熱氣息,吹在臉上,感覺像在開著空調的暖風,儘管如此,她還是想開著窗。
南溪的胳膊架在車窗上,下巴放在胳膊上,腦子裡亂嚷嚷的,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放映著殷北望和艾青的片段。
不覺做著對比,如果艾青今天做了跟她一樣的事,會得到殷北望什麼樣的話?
一定是目光繾綣,話語中帶著難以忽略,令人豔羨的心疼,而不是中規中矩地說著這樣類似批評的話。
南溪忽然覺得鼻子很酸,甚至連殷北望給她擦嘴的畫面都拯救不了此時她的心情。
閉上眼,微笑著,告訴自己:有什麼大不了,艾青在他心裡是與眾不同的,這點她早就知道的,但這又怎樣,最後嫁給他的人是自己,未來的事情都是說不準的。
身邊人的沉默,殷北望看不懂,頭一次,作為心理醫生的他,在她身上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思緒不覺漂到了以前回不去的時光,小時候南溪與他關係特別好,小事大事都會跟他說,甚至女生每個月都會用到的那個東西,他都會去給她買。
曾經一度關係好到都讓南叔南姨嫉妒,不止一次地到他面前“控訴”。
但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個開始疏遠了。
她在北京上大學,四年,他們的見面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殷北望心思恍惚,眼角的餘光瞥到閉目假寐的南溪,八年,整整八年,他們從未好好的相處過了。
這晚,南溪在跑步機上不停地跑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十二點多才滿身汗意地去洗澡,洗完後就躺在一邊睡了。
南溪的不高興一直延續了三天,殷北望強烈地感受到了,說話時都帶著一些愛搭不理的意思,他很受傷,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南溪。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負面情緒存在的原因,南溪瘦了,明顯可以看出來,下巴尖了,肚子上的肉也下去了不少。
這些天,殷北望試圖開導她。
“你心情不好?”
“……沒啊。”
“你這幾天話很少。”
“話少就代表心情不好?”
“不,你整天木著臉,下班回來跑步跑到十一點左右,走路腳步時重時輕,時快時慢,似乎處處都在說你很煩躁……”
南溪這下真的面無表情了,努力剋制著語氣說:“我不是你的病人,請不要用心理醫生的判斷剖析我的行為。”
這話在南溪知道他學心理專業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說過,所以他從未在她面前用專業術語,描述她的行為。
這次南溪反應超常,他不自覺地帶著心理醫生的視覺來判斷她,算是職業病犯了吧。
殷北望嘆了一聲,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說道:“你是在生氣我那天說不要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