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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珪聽說過呂登之妻是官家之女,舉止言行自有方圓並不奇怪。讓他意外的是呂登的妹妹是村裡姑娘一言一行卻十分從容,透著大方。不由多看了兩眼,容貌很是秀麗,目不斜視端莊斯文。可轉眼想想,呂登如此出色的人物,他的同胎手足自不會差到哪裡去。他有些小瞧人了。
他對申兒很喜愛,將他招到面前,問了幾句關於讀書寫字的事,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荷包做見面禮。
申兒雙手情不自禁的動了動,突然想到什麼,一臉懇求的轉頭看向吳氏。吳氏啼笑皆非的暗暗點頭,申兒這才笑眯眯的謝過接了過來。
碧玉心中偷笑,三弟這個小財迷,看到別人的禮物哪能忍得住,不過還好,還懂的分寸要請示娘才收禮物。
“呂姑娘,區區賤物還請收下。”曾珪的聲音驚醒了她。
碧玉抬起頭,書童將一個荷包雙手奉上。她轉向吳氏,吳氏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同意。碧玉收下荷包,上前朝他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讓曾珪不由暗歎呂家的家教不錯,每個子女都很出色。
既然都已經見過,吳氏揮手讓她們都退下。
碧玉回到自己屋子,申兒跟著進來拉著她的手,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姐姐,你那個荷包給我吧。”
“三弟,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碧玉把玩著荷包,荷包硬硬的,取出來看居然是一綻銀子,嘴角含笑拿在手裡丟來丟去玩。
“姐姐,好姐姐,荷包我不要了,把銀子送給我吧。”申兒盯著那一上一下的銀子目不轉睛。
“送給你也行,你倒是跟我好好交待,你要錢做什麼?家裡少你吃喝了?”碧玉一直弄不明白,這孩子怎麼會這麼愛錢?
申兒咬著下唇猶豫不決,碧玉作勢拉開抽屜要收入荷包和銀子。
“哎,姐姐,我跟你說實話吧。”申兒急了,一把抱住碧玉的手臂,“不過,你不能跟別人說。”
“好,我答應。你說吧。”碧玉倒想聽聽他有何想法。
申兒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想存些錢,以後……以後用來做生意的本錢。”
碧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無法相信這是呂家人說的話。不管呂順還是呂登,都以讀書為念,一心認為讀書才能有出路。可申兒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經商?這……這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書香門第的呂家世代都沒出過一個經商之人。何況在這種商家地位不高的環境下,除了無錢生活不下去的人,鮮少有人主動提出經商的。
碧玉一把將他拉到身邊,嚴肅的問道,“三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一直這麼想的,以前去大舅舅家的鋪子裡覺得大舅舅好厲害,能賺到好多銀子,我也想做生意。”申兒的眼睛閃閃發亮。
“三弟啊,這是不大可能的事。”碧玉決不是看不起商人,吳家就是世代經商之人。但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環境下,呂順是絕不會允許他棄文從商的。只要一想到申兒將這話說給家裡人聽,呂家人氣的吐血的情景就頭疼。
“我也知道。”申兒低著頭有些委屈道,“可我真的很想學做生意。”他雖然只有八歲,但有些事情也懂了不少。
“三弟,你還小,見識不廣才會有這種想法,以後自會改變。”碧玉摸摸他的頭,“你不喜歡唸書嗎?”
申兒一臉為難的樣子,“也喜歡的,可我更喜歡開鋪子,數銀子。”
碧玉微微顰眉,這可如何是好?她可不希望爹爹被氣的吐血。“那你想過嗎?如果爹孃不許,你怎麼可能開鋪子?”
申兒抿著嘴,“我去求,一直求,爹孃總會鬆口的。再說我從小就存錢啊。”
“別的事爹孃或許會鬆口,這事恐怕難啊。”碧玉輕哄道,“像哥哥那樣讀書中舉,以後做官不是很好嗎?你可以跟哥哥學。”這小子從小就很有計劃啊,可惜走這條路太難了。
“可我不想做官。”小小年紀的申兒抿著嘴,顯得異常固執。
碧玉不明白這固執是來自何方,難道是他繼承了吳家骨子裡商人的血液?“不想做官也要讀書,你不怕爹孃傷心嗎?”
申兒眨巴著眼睛,“為什麼要傷心?我沒做壞事啊!開鋪子又不是壞事,幾位舅舅做的都很好。”他就是弄不明白,為何做生意就比讀書沒出息呢?
做生意的確不是壞事,可這……碧玉頭疼的不知如何跟他解釋,“商人的地位很低的,不能穿綢鍛衣裳,不能住好房子,不能坐好馬車,你受得了嗎?”
申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