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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家第二次拒絕親事之時,他已看清事實,呂家是絕不會把女兒嫁到周家的。他一直以為他是他,周家是周家。可在別人眼前,這兩者永遠連在一起。是他太天真了。不過也好,她不會被他拖進泥潭過日子。
“死了這條心,跟你媳婦好好過日子,將過去的事都忘了。想想你的爹孃,他們對你的期盼……”周爺爺說到最後,見他一臉的慘白,終是閉口不言。
“我知道了,爺爺。”周彬勉強接過衣服,慢慢換上。就算是為了他娘,他也要結這門親。為了爺爺,他也要裝出滿臉歡喜的去迎接新娘。
周爺爺看著孫兒面無表情的樣子,鼻子一酸眼眶發燙。這孩子是個苦命的,攤上這麼個家庭,娶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但願他能早日想開。
周彬是他最在意的孫子,從小相依為命,他也捨不得這孩子受傷。可週彬是周家的嫡長孫,周家將來都要交到他手裡。容不得他兒女情長,優柔寡斷。
正房內人頭攢動,碧玉頭疼的看著圍在她身邊的三大姑八大婆言不由衷的奉承,臉上一直堆滿笑應酬著。
胡雪兒是第一次出來交際,吳氏在旁指點她,說著這些人的性情背景,該注意的事,林林總總煩瑣無比。
坐在她左側的李太太笑道,“呂太太,你家女兒長的好標緻,有婆家了嗎?”她夫家是商人,跟周家有生意往來。
“她還小呢。”吳氏含蓄的笑笑。
“這樣啊。”李太太陪笑道,“不知呂太太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婿?我也好幫著介紹。”
“呂家姐兒條件高著呢,等閒之輩呂家可瞧不上。”說這話的孫周氏臉色憔悴,比幾年前老了十幾歲。可說起話來依然這麼不饒人。
“這……這是怎麼說的?”李太太和她們走的不近,並不清楚這兩人的心結,“姑太太這話說的有些過了。”聽說孫家太太沒有嫡子,在家裡的日子不好過。可也不能糟蹋別人家女兒。
“我哪裡說錯,都十五歲的老姑娘還沒有婆家,誰知道哪裡有問題?”她滿臉的妒恨,這些年跟那些妾室鬥來鬥去,累的心力交瘁。可吳氏卻單夫獨妻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人越發顯的年輕滋潤。因呂登考上舉人,吳氏心情舒暢,臉色格外紅潤好看。這些落在她眼裡憤恨難平,這種好日子本來是她的,都是這女人把她的福氣搶走了。
吳氏氣的臉色發青,平日裡刻薄成性針對她也就算了,如今拉扯上她的女兒,這讓她咽不下這口惡氣非得狠狠反擊,長吸口氣裝作不知,“不知兩位侄女有人家了嗎?”
吳氏早聽說孫周氏的大女兒被人休了回來,小女兒待在閨中無人上門求親。這些都跟孫周氏這張處處得罪人的嘴有些關係。
孫周氏被刺到痛處,漲紅了臉道,“你有空好好管管你女兒,別人家的事要你多管什麼?”
“我怎麼是多管?不過聽你關心我家女兒,我也多問候你家的女兒,我是懂規矩的,這禮尚往來才是處事之道。”吳氏言語雖然含蓄,但卻諸多敲打,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她的話還要難聽些。
孫周氏心中暗恨,卻不敢再開口說碧玉,生怕吳氏把她家的醜事都嚷出來,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
周圍的幾位太太忙跳出來做和事佬,打著圓場把剛剛這節抹去。
“呂太太,我家侄兒今年十六,去年考了個秀才。”郭太太極為熱情的湊過來,“我不是誇自家的侄兒,人材是極出眾對長輩又孝順。如不嫌棄我願幫你們兩家牽線。”
“你那個被人家□上門要債的侄子吧。”李太太冷哼一聲,“這種人也敢介紹給呂家,真不知是怎麼想的?”
事情被揭穿,郭太太羞的面紅耳赤,勉強嘴硬道,“你胡說什麼,我家侄子絕沒有這種事。”原以為這事瞞的極緊,怎麼會被人知道?糟糕,要是不想些辦法,她侄子的婚事就難有著落了。誰家願意將女兒嫁給這種人?
“有沒有不用我說。”李太太鄙視的看著她,要裝神弄鬼也不要當著她的面啊。找上呂家真是找死,呂家今非昔比,不是一般人家惹得起的。“知道這事的人可不少,只要留心打聽,自然能打聽到。”
“你什麼意思?處處抹黑我家侄子。”郭太太惱羞成怒,指著她的鼻子道,“對了,你家有個年方十五的兒子,難不成也想跟呂家提親,不要痴心妄想了,呂家才不會看上你們家那沒功名的兒子。”
早在她們爭吵之時,胡雪兒和碧玉已經退出去。
吳氏聽的不斷皺眉,等她們吵個段落,淡淡的道,“多謝你們看重我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