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3/4 頁)
若蘅的院子裡一連喝了多日悶酒。
但他尚不知道,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
沈江蘺自知這兩年風頭太盛,已成為太后一黨重點打擊的物件。比如此事,若不是有人成心算計陷害,事情怎會敗露,又怎會讓太后得以大做文章?
是以事情剛了,她就開始整頓身邊之人,連帶著徹查誰會走露風聲。只是查來查去並無頭緒,倒是思及那日徐楚良突然而來的關心,以及這兩日的反常,隱隱覺得莫非與他有關?
她歪在榻上,手裡輕輕搖著團扇。江南來的綢緞貼在面板上,如水般柔滑。綢緞上鮮豔的緋色像窗外成片的落霞。
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撲在胸前。有關也罷,無關也罷,就當是幫自己避避風頭,也非出此策不可。
徐楚良,成親之後你沾了這許多光,也該還回來了。
——————
進宮時,沈江蘺叫人抬了些時新盆栽獻給皇后解悶。
皇后賞玩了一回,與沈江蘺一道用點心,說些家常閒話。吃吃喝喝一陣,因為前事已畢,二人心中都舒暢,再加上邊關傳來捷報,宮中無人不喜氣洋洋。皇后一時高興便留了沈江蘺一起用午飯:“一會你表兄也要過來,大家一起吃。”
皇上見了沈江蘺也挺高興,又看了看盆栽,道:“好東西都只記著你表嫂,幾時給你表兄也送幾盆哪?”
沈江蘺暢快地笑了笑:“我送了表嫂,表嫂總要回贈我時新花樣的。不知送了表兄,要回贈些什麼?”
皇上回頭也哈哈一笑:“原來你這樣小氣,送東西都是惦記著回贈的。”
“倒不是小氣,而是靠著表嫂的花樣才好做些好看的衣裳穿。”
眼見說笑得氣氛融洽,沈江蘺趁機說道:“這些年,得表兄、表嫂厚愛,江蘺感激又惶恐。我實話實說,因著這厚愛,也遭了不少人眼紅。我知道,知足常樂,親情之外,不敢奢求太多。如今有一事,真要求表兄、表嫂成全。”
皇上、皇后對視一眼,不知她要說何事。
“我只求將自家夫君調一個閒散差事。”
帝后二人更不懂了,往常只有求官求重用的,哪有自己請調閒職的?
皇上沉吟了一番,才說道:“你這是為何?”
“一則江蘺做錯事情在先,表兄卻並未責罰,如此一來便可稍堵眾人之嘴。二則如我前番所說,能得表兄、表嫂青眼已是莫大機緣,仕途升遷實不重要。就當是我避風頭的淺見罷。”
皇上對徐楚良頗有些好印象,便為難到:“你夫君是狀元,如此大才不得重用豈不可惜?”
沈江蘺趕緊屈身謝了恩:“有表兄此話,便是莫大褒獎。我再說一句實話,我與夫君成親數年卻一直未有子息,也是趁機調養身子的意思。”
帝后這才相對釋然一笑。
沈江蘺知道皇上准許了,心中浮起徐楚良聽聞此訊息時的大驚沉痛的表情,只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第72章 反將一軍
沒兩天;調令就下來了。彼時,徐楚良尚在衙門辦公;桌案上擺了一摞信函。一陣還要商討事項;卻正是未時肚子裡唱空城計的時辰。往常衙門裡眾人輪流做東;派跑腿的區街對面的店裡買些炊餅來吃。
這日正是徐楚良做東。
哪知炊餅未到,調令先到。
著徐楚良右遷光祿寺少卿。
這是他的頂頭上司把他叫去私下裡說的。眼見他跟著大人去了內室,衙門裡其他人自然少不了一番議論;猜測到底有何事。
聞此訊息,徐楚良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可是當著別人面,又要竭力維持風範。那一笑;真正比哭還難看。
既然是右遷;那就是升官。光祿寺少卿,正五品。而徐楚良現在只得從五品。可誰不知光祿寺是做什麼的?管皇家祭祀、飲食等。實為各種不受待見,不被重用的官場養老之地。
當徐楚良晃晃悠悠走出來,眾人正在吃炊餅,還有人拿了一塊遞給他:“來,先墊補墊補。”他木呆呆地接過來,都沒留神聽上司是怎麼跟眾人說他的調令的。
眾人一時之間也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落在徐楚良頭上?他是狀元,又有背景雄厚的岳家,還頗得皇上歡心,任誰看來,都是仕途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果真是帝心難測啊……有人偷偷吐了個舌頭。
屋子裡突然之間難堪地沉默了一會。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恭喜罷,可誰不知道這是明升暗降?不恭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