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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一扔,終是去看了看沈江蘺。
彼時沈江蘺正坐在窗前發呆。見沈由儀來,笑著倒了茶,親自端過去。
沈由儀接了,滿心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得一口又一口抿著茶湯。
看得沈江蘺疑惑不解,明明這幾日父親已想通,怎的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感覺到沈江蘺上上下下狐疑的目光,沈由儀這才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新帝要立後了。西維公主正住在皇宮。”
沈江蘺手中捧著茶盞,只覺指尖突然一陣刺痛,像是被燙了一般。她望了沈由儀一眼,又垂下頭,看著茶麵——那茶湯分明是不燙的,輕輕道:“他年紀不小,早該如此了。”
沈由儀從沈江蘺臉上一時看不出悲喜,便說了一句:“你莫忘記,你母親畢竟是皇室公主。你身上也流著皇室的血,而他……”
“我明白。”
沈江蘺的眼睛清得如同夜下山泉。
作者有話要說:青槐妹紙這樣接連偷雷,是要考驗我道謝的功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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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寫到國仇家恨的時候,總覺得危亡之際,人的氣節,襯得男女之間的情愛好渺小。
寫這一章,那些文人臣子,他們曾有過的際遇,面臨權勢生死的抉擇,最終的後果,這些是讓我自己最有感的。
蕭棲遲一心殺敵的時候,卻遭到皇帝猜忌,導致大軍覆滅。
李衝、宋老太爺忠君愛國,卻從未獲得高官厚祿,而以死報國。他們是真正一心求死以明志的人。
沈由儀其實只是中間派。他傷痛於王朝的覆滅,他的以死相報只是一時的意氣。
而解桓這類人,太聰明,大概是永遠的人生贏家罷。王朝倒了,他這樣的能臣卻永遠不會倒。
第86章 夜會
頌秋本來應該留在公主府看屋子的。可是沈江蘺與蕭棲遲之間那點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她卻恰恰是知道的其中一個。
當新帝立後的訊息傳出來之後,而滿京城的人又都信誓旦旦說新皇后必是西維公主。頌秋的一顆心就懸了起來。
這其中的邏輯並不難猜。蕭棲遲之前並不是得勢的朝中權貴,他能謀反成功,背後必有強大背景。如今和西維聯姻,那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原來如此。
頌秋不敢說自己是去安慰沈江蘺的。雖然這麼些年來;不難看出沈江蘺待下人都很好,但不知為什麼;她內心深處始終懷有一絲畏懼與崇敬之感。她相信,無論什麼坎,自家小姐都能邁過去。她去看看,只是因為這種時候,無論是誰,身邊若有一個人陪著,總是會好過一點。
與沈由儀說完話,沈江蘺的表現一直都挺正常,還叫人準備了熱水沐浴。她在水裡足足泡了半個時辰,直到雙手指尖變得鬆軟泛白,才從浴盆裡站了起來。
頌秋是這時候走進來的。她示意聽琴和寫意都出去,自己上來服侍沈江蘺換衣裳。
沈江蘺轉過屏風,揚了揚聲音:“你怎的來了?府中有事?”
頌秋懷裡抱著斗篷,趨前幫沈江蘺披上,說道:“沒有,府中無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小姐。”
沈江蘺瞥了她一眼:“有話直說就是,以前你伺候我時也沒這樣小心翼翼。”
頌秋一邊幫沈江蘺整理長髮,一邊尷尬笑笑,期期艾艾道:“聽說蕭公子要立後了。”她仍是習慣稱“蕭公子”,似乎難以將從前見過的那個翩翩佳公子與當今聖上聯絡起來。
“他進城後可有來找過小姐,或者派人來過?公主府那邊一直無人上門。”
沈江蘺心中如被涼水浸透。她本來隱隱期望蕭棲遲的人是去了公主府,所以自己在這邊一點訊息也無。聽頌秋這樣說,才坐實自己的隱秘期待不過是妄想罷了。
她握緊了手,卻故作輕鬆道:“滿京城不都在說他要立西維公主為後麼?一個是新帝,一個是公主,挺好,相配程度直逼姦夫和淫婦,真正天生一對。”說到後面,語氣裡還帶了一絲輕快的冷嘲熱諷。
頌秋聽見這話,卻不知是該著急,還是該笑。小姐如此說,必然是對蕭公子心生怨恨。吃錯嘛,那個女人不會呢?自己家裡那個多瞄兩眼水靈丫頭,頌秋心裡都能泛酸老半天。更何況小姐是遭遇瞭如此人生悲劇,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頌秋越想,越覺得沈江蘺可憐。這要擱自己身上,早尋死覓活鬧開了——她成親生娃之後,在潑辣婦女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可憐小姐,這是有苦說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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